武德的臉也沉了下來。
故弄玄虛!
就在所有人的質疑聲中,武義手里的銼刀。
精準地繞開了那個硬點所在的位置,從旁邊切了進去。
每一銼下去,帶起的鐵屑都薄如蟬翼。
他不是在銼,更像是在用銼刀當刻刀。
一點點“雕”出他想要的形狀。
蘇鎮江的眉頭緊緊鎖住。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武德,問道。
“武德同志,你們廠里這位工人,用的是什么新工藝嗎?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武德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哪知道什么新工藝!
想要開口解釋,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他做上這個位置純靠拍馬屁。
武德求助似的看向臺下的馬彪,希望這個心腹能給他一個提示。
可馬彪現在比他還慌。
馬彪死死盯著武義手里的銼刀,后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工服。
那個硬點的位置,他比誰都清楚。
武義的銼刀,就像長了眼睛。
每一次都從硬點的邊緣擦過去,分毫不差。
這小子從一開始就知道!
主席臺上,蘇鎮江見武德半天說不出話,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不再追問,只是目光重新落回武義身上。
一個廠長,連自己廠里工人的技術特點都說不清楚,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不過這個年輕人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呢?
武德感覺到了蘇鎮江態度的變化。
只能硬著頭皮找補。
“領導,您是知道的,我們廠年輕人,就喜歡搞點新花樣,愛表現。我看他這就是瞎胡鬧,不走正路!技術嘛,還是要講究一個穩扎穩打!”
他這話,意在把武義的行為定性為“嘩眾取寵”。
贏了,是運氣好,走了歪路。
輸了,更是理所當然。
蘇鎮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