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義停住腳步,松開了呂秋嬋的手。
“回去吧,早點休息。”
“你……你身上的傷……”
呂秋嬋看著他臉上的血痕。
“小傷,不礙事。”
武義笑了笑。
“去醫務室抹點藥就行。”
他看著她,又重復了一遍。
“相信我。”
呂秋嬋重重點頭,轉身跑進了宿舍樓。
武義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
隨后才轉身,朝著廠區另一頭的醫務室走去。
夜風吹在臉上,刮得傷口生疼。
醫務室的燈還亮著,像黑夜里的一座孤島。
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傳來一個男人油滑的聲音。
“江醫生,你看我這頭,疼得厲害,是不是得開點好藥?或者給開個病假條,我好回去歇歇。”
緊接著,是一個清冷的女聲,沒什么情緒。
“腦供血不足,多喝熱水,少熬夜。下一個。”
官僚主義害死人啊!
武義推門進去。
一股濃重的酒精和碘酒味撲面而來。
屋里很亮,白墻白得晃眼。
一個穿著干部服的青年正趴在診療桌上。
幾乎要貼到一個女醫生的臉上。
那女醫生穿著一身白大褂,正低頭寫著什么。
一頭烏黑的齊耳短發,更襯得脖頸修長白皙。
她沒抬頭,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耐煩。
武義認得這個男人,宣傳科的干事李衛東,出了名的會捧廠長武德的臭腳。
而這個女醫生,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