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前朝遺孤?”宋子陽(宋玉)嘴巴張成了個“o”型,懷里的琵琶都差點滑下去,“不是……這案子怎么還跟改朝換代扯上關系了?”
“權謀本嘛,不稀奇。”林白嶼(林如許)慢悠悠地合上扇子,眉梢輕挑,那副紈绔子弟的做派讓他扮演的是惟妙惟肖的,“朝堂之上,盤根錯節,一樁陳年貪墨案,牽扯出幾條人命,背后再藏個意圖復辟的前朝余孽,這故事才夠豐富。”
“有道理!”秦昊(盧七)一拍大腿,瞬間興奮起來,“那兇手會不會就是那個前朝遺孤?他殺這些貪官,是為了擾亂朝綱,好趁機搞事情?”
季然(舒衡)揉了揉眉心,只覺得頭疼。
這群人的思路太過發散,一個比一個敢想。
他在劇本里作為“大理寺少卿”,此刻感到的不是撥云見日的清晰,而是一團更濃的迷霧。
就在眾人還在為“前朝遺孤”這個宏大的命題爭論不休時,沈聞璟(景明)卻又拿起了放下了那封放在匣子里的信。
他的指尖在泛黃的紙張上輕輕滑過,視線從前那半部分少數明顯稚嫩、甚至還有些歪斜的字跡,緩緩移到信件后又娟秀工整的別字上。
“現在,”他忽然開口,“我有一個問題。”
“小侯爺請講。”
“這信,和這方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沈聞璟將兩張紙并排放在桌上。
“奇怪?”秦昊(盧七)湊過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不就是一封信加個菜譜嗎?能有什么奇怪的?”
“這封信的后半部分字跡娟秀,用詞懇切,看得出寫信人雖非大家閨秀,卻也識文斷字。”沈聞璟的指尖點了點信紙,“可這前半部分的字跡像是初學字的兒童所寫,稚嫩又歪斜。倒像是……兩個人寫的。”
經他這么一點,眾人才恍然發現這個被忽略的細節。
“我猜!”秦昊(盧七)的眼睛噌地亮了,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我知道了!這周侍郎的娘,其實是個雙重人格!一個人格會寫字,另一個人格不會!”
“……”整個花廳死一般的寂靜。
許心恬(徐諾)實在沒忍住,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嘶——你掐我干嘛!我覺得我這個推測很有道理啊!”
“我們還是……去問問那個做桂花糕的廚子吧。”蘇逸(洛子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轉向季然(舒衡),提出了最實際的建議。
“有理。”季然(舒衡)點了點頭,立刻吩咐身旁的官差,“去,將府上的廚子孫平,帶到后廚問話。”
……
周府的后廚。
這里灶火正旺,蒸氣彌漫,空氣里飄散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甜香。
眾人趕到時,一個身形佝僂、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布衣的老者,正站在一口大鍋前,手里拿著個長柄木勺,專注地攪動著鍋里咕嘟咕嘟冒著泡的糖漿。那糖漿色澤金黃,濃稠得如同瓊脂,正是桂花的香氣源頭。
他攪得很慢,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