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正正地插著一支金釵,釵頭那顆飽滿的東珠,被鮮血浸染得妖異無比。
暗紅色的血跡從他身下蔓延開來,將那名貴的地毯洇濕了一大片,觸目驚心。
顧盼和洛菲蹙起了眉,別開了視線。
這場景,做得也太逼真了。
季然(舒衡)面不改色,他走上前,示意仵作開始驗尸,自己則蹲下身,仔細(xì)檢查著尸體周圍的環(huán)境。
“死者周顯,戶部侍郎,年四十二?!必踝鞔魃鲜痔祝粗勒叩难燮ず椭讣?,聲音平直無波,“死亡時間約在半個時辰前。致命傷為胸口這一釵,直中心脈,一擊斃命。從傷口邊緣的血跡來看,兇器并未拔出。與前幾樁案子手法如出一轍?!?/p>
“密室,”秦昊(盧七)在房間里轉(zhuǎn)了圈,檢查著門窗,“門從內(nèi)部反鎖,窗戶也插著閂。兇手到底是怎么進(jìn)來的?”
“或許……這人真有穿墻入壁的功夫?”陸遙那張面具下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查案講的是證據(jù),不是神鬼之說?!奔救唬ㄊ婧猓┱酒鹕?,目光如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既然是半個時辰前遇害,那便是在亥時(晚上九點(diǎn)至十一點(diǎn))前后。為了盡快找出兇手,洗脫各位的嫌疑,還請各位依次說出自己的身份,以及亥時前后,身在何處,可有證人。”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他們既是“偵探”,也都是“嫌疑人”。
眾人移步到隔壁的花廳,這里的氣氛總算不像書房那般壓抑。
季然(舒衡)當(dāng)先開口:“本官大理寺少卿舒衡。亥時正在大理寺查閱卷宗,同僚皆可作證。”他看向洛菲。
洛菲(林芌)起身福了一禮,聲音柔婉:“小女子林芌,吏部尚書之女。亥時正在家中與母親學(xué)習(xí)刺繡,府中婢女可以作證?!?/p>
接著,他看向了秦昊。
秦昊清了清嗓子,一把攬過許心恬的肩膀,朗聲道:“我叫盧七,錦衣衛(wèi)百戶。亥時,我正帶著我的未婚妻徐諾,在望月樓賞花燈呢!那兒人山人海,掌柜的和小二都看見我們了!”
許心恬(徐諾)連忙補(bǔ)充道:“是……是的,我們一直在望月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