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婳在懸崖的樹上吊了好幾個時辰,這期間是滴水未進,先前回來的路上因為心頭著急也沒想著找吃的,現在整個人松懈下來,是又餓又累又渴,宮女把她扶到軟榻上坐下后,見她嘴唇干涸,又趕緊給她倒了溫水,姜黎婳接過溫水喝了兩口,才溫聲道:“有吃的嗎?”
一旁的皇后聞言連忙讓佩蓉去準備吃食,見姜黎婳如此狼狽的模樣又有些擔憂,她小心翼翼的指著姜黎婳的胸口,“婳兒,你這傷沒事兒吧?”
姜黎婳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接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可能要借母后的盥洗室一用了。”
“傷口不用處理?”皇后還是有些擔心,她低聲勸姜黎婳,“不如讓太醫獻給你處理傷口?”
姜黎婳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這沒受傷,我先洗漱一下,換一身衣裳,免得嚇到太子。”
皇后看姜黎婳也不像是身受重傷的模樣,只能隨著她,讓人去準備熱水給她沐浴。
兩刻鐘后。
姜黎婳從盥洗室出來,換了一身衣人也清爽了不少,原本想順便洗個頭的,但是想到自己是在宮中,皇帝又在這里,她頭發多,洗了一時半會兒干不了,她不能殿前失宜也不能讓皇帝久等,所以干脆就不洗了
帝后坐在正殿內,見姜黎婳出來,皇帝端坐了身子,擺出皇帝的架勢靜靜地看著她,倒是皇后,看到她出來就站起來主動走過去挽著她的手往旁邊的紅木椅走,讓姜黎婳坐下之后,皇后才道:“婳兒,你快給母后說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姜黎婳坐下,她偏廳的餐桌看了一眼,見早膳還沒有送過來,她只能忍著餓給皇后闡述自己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帝后聽她竟然自己準備了金絲軟甲,眼底都閃過一絲驚訝,皇帝甚至在看姜黎婳的時候,還多了一絲欣賞,倒是一個有戒備心的。
皇后想到姜黎婳先前那染滿了鮮血的衣裳,忍不住蹙眉,“那那些血是怎么回事?”
“兒臣也不知道這次出行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也不確定刺客會不會確定兒臣是不是真的死了,所以兒臣先前就準備了雞血,當時刺客是刺破了兒臣準備的血袋。”姜黎婳嘆氣,“說到底還是兒臣疏忽了,兒臣沒想到他們不確定兒臣死沒死就直接把兒臣往懸崖下面扔。”
如果不是那棵迎客松,她想她怕是真的要摔死了。
“那按理說你沒事,御兒就不應該有這么大的反應才是。”皇帝沉著臉看向姜黎婳,他眉頭微蹙,“為何御兒會忽然吐血昏迷,甚至差點一度死了。”
姜黎婳有些心虛的轉了轉眼睛,她也沒想到她假死一次,他也會跟著假死啊!要說這是怎么回事,她其實也說不清楚,怕是要找欽天監的監正來問問了。
還好自己這次只是假死,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的話,那楚御禮也會真的死?
這樣想著姜黎婳心頭又多了一絲后怕
“其實兒臣應該是死了幾個時辰吧。”姜黎婳垂下頭,手下意識地扯自己的衣袖,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搪塞皇帝,“兒臣之前從一個江湖郎中那里得到了一顆假死藥,一直都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昨天那些刺客來得突然,兒臣雖然身上穿了金絲軟甲還準備了豬血,但是還怕他們確認兒臣的死活,就提前服下了假死藥,那種藥服下之后,在一定的時間內與死人無異。”
皇帝:“”
什么江湖郎中連這種藥都能賣!
姜黎婳撇嘴,她肯定不能給皇帝說這個江湖郎中就是她自己,這事兒楚御禮身邊的親信可以知道,楚御禮可以知道,皇帝不能知道。
皇帝眼睛微瞇,他目光帶著審視地盯著姜黎婳,語氣低沉,“這就是為何御兒先前一度差點死亡,后來卻又邁向平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