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了……
陳墨一咬牙,往記憶中的方向狂奔而去,樹人之心在掌心瘋狂震顫,光芒如風中殘燭般忽明忽暗。
黃綠色的濃霧在身后翻涌,仿佛無數只腐爛的手試圖拽住他的斗篷。
陳墨的肺部火辣辣地灼燒著,樹人之心的光芒已經微弱到僅能照亮腳下的方寸之地。
他跌跌撞撞地撥開最后一叢掛著腐液的荊棘,突然,腐臭的寒風撲面而來。
他踉蹌著跪倒在地上,眼前赫然是翻滾的毒液河——漆黑的河水粘稠如瀝青,表面浮著凝固的油膜,偶爾炸開的浪花露出河床堆積的白骨。
那些骨頭不時抽搐著拼成完整骨架,又很快被黑浪打散。
突然陳墨懷中的痛苦羅盤發燙起來,陳墨剛準備取出來
“活人的味道……”
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陳墨猛地轉身。
河岸邊歪斜的木樁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腐木小舟。
船頭坐著個身披破敗蓑衣的身影,兜帽下露出半張猶如樹皮一樣皺巴巴的臉。
擺渡人緩緩抬頭看向陳墨:“要渡河?代價是……”
陳墨的劍突然在鞘中震顫——繃帶縫隙泄出的金光讓擺渡人猛地側過臉?!斑@是什么東西……”
“…我改主意了?!睌[渡人的聲音突然甜膩起來,“不要你的劍…我要那個?!?/p>
手指指向陳墨懷中——班多的銀笛正在衣袋里泛著微光。
“啊,我感受到了純潔靈魂的歌聲”
陳墨突然捂住銀笛,“不行!”這個東西對我很重要
“好吧好吧,那我要你那顆翠綠之心”
陳墨猶豫了,凝視著前方翻騰的毒液河。
連日的暴雨讓河道暴漲,黑浪拍擊巖壁的轟鳴震得他胸口發悶。
十二分鐘他摸了摸腰間的水囊,純水精靈的眼淚在里面輕輕晃動。
這個距離,這點時間根本不夠。
怎么?怕了?擺渡人坐在腐木小舟上,死皮拼湊的臉上咧開一道笑容,我可以等。
那沙啞的聲音里帶著貓戲老鼠般的愉悅。
陳墨深吸一口氣,找了塊相對干燥的巖石坐下。
他需要思考,需要恢復l力——連續的逃亡已經讓他的雙手雙腳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半天過后陳墨走向擺渡人將翠綠之心遞向擺渡人,“希望你不要搞什么小花招”陳墨說道
“嘿嘿,合作愉快”說著擺渡人已經緩緩搖動船尾的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