銹蝕的軌道縱橫交錯,幾節廢棄的礦車車廂斜倒在路邊
陳墨低頭看向自已爬出的地方——那是一個鑲嵌在廣場邊緣的排水口
周圍散落著變形的齒輪和焦黑的金屬碎片。地面上的灰塵顯示,這里至少數十年無人踏足。
他撐著膝蓋站起來,突然發現手掌觸感異常。抬起手,指縫間閃爍著細小的金屬粉末
整座城市安靜得可怕。沒有機器的轟鳴,沒有矮人的喧鬧,只有蒸汽管道偶爾發出的嘶嘶漏氣聲。
遠處某座鐘樓的齒輪突然卡住,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當陳墨轉身時,身后墻壁上巨大的浮雕赫然映入眼簾:
一個戴著王冠的矮人雕像被鐵鏈纏繞,胸口插著十二把匕首。雕像基座上刻著一行正在褪色的血字:
他們背叛了鍛爐之誓
陳墨突然感到胸口傳來一陣灼痛——懷中的痛苦羅盤竟變得滾燙如火。
他迅速掏出羅盤,只見指針如通被無形之力鉗制,紋絲不動地指向左側黑暗。
來不及多想,他一個閃身躲到旁邊的矮人雕像背后,屏住呼吸,連心跳都刻意壓緩。
幾個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碾碎了地下城的寂靜。
陳墨的后背死死抵住雕像基座,青銅的寒意透過衣料滲入脊椎。
他下意識攥緊痛苦羅盤——金屬外殼已經燙得烙進掌紋,指針正在玻璃罩下瘋狂震顫。
透過石像斑駁的裂縫,陳墨看見三個獸人呈品字形緩步前行。
為右側的獸人腰間盤著條活物般的皮革腰帶——那上面赫然鑲嵌著三顆轉動的眼珠,瞳孔隨著步伐不停收縮擴張。
左側的獸人正用鋸齒匕首剔牙,刃口殘留的藍綠色鱗片在幽光下泛著毒液般的色澤。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居中那個格外魁梧的身影。它的腰帶竟是用數十個縮小的骷髏頭骨串聯而成。
當它轉身時,陳墨看清那些頭骨竟全是矮人的——尖銳的胡須骨和金屬耳環還在火光中微微晃動。
就在他們走到雕像旁邊時,三個獸人的腳步聲突然停住了。
居中的獸人猛地抽動鼻子,緩緩轉向雕像方向。
陳墨屏住呼吸,冷汗順著脊背滑下——他離得太近了,甚至能聞到獸人皮甲上未干的血腥味。
我聞到了活人的氣息。為首的獸人低吼,三個嵌在腰帶上的眼珠通時鎖定了石像呈包圍之勢緩緩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