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醒醒!”
江云染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寢殿的床上,四周站滿了太醫和侍女。
她猛地坐起身,抓住離她最近的太醫,“王爺呢?王爺在哪里?”
太醫面露難色,看向一旁的老太監,那太監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王妃的話,王爺的……靈柩已經到城門外了,明日一早入城。”
“不……”江云染搖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這不可能,他說過會回來的……”
“王妃節哀。”老太醫嘆息著遞上一碗藥,“您腹中胎兒受不得這般刺激……”
胎兒?江云染茫然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是啊,她還沒來得及告訴謝景辭他們要有一個孩子了,他怎么可以就這樣離開?
“我要見他。”她突然說,聲音冷靜得可怕。
“這……”太監面露難色,“尸身經過長途跋涉,又曾遭野獸啃噬,恐怕……”
“我說,我要見他?!苯迫疽蛔忠活D地說,眼中燃起兩簇冰冷的火焰。
太監被這目光震懾,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奴才這就去安排?!?/p>
當夜,景王府正廳被臨時改成了靈堂。
江云染身著素服,跪在靈柩旁,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背挺得筆直。
府中下人遠遠站著,不敢靠近,也不敢離開。
三更時分,一隊禁軍護送著一具覆蓋白布的尸身悄然入府。
江云染站起身,走向那具被小心放置在靈床上的軀體。
“請王妃節哀,莫要……”領頭的將領欲言又止。
江云染恍若未聞,伸手掀開白布。
一股混合著草藥和腐壞的氣息撲面而來,她胃部一陣痙攣,卻硬生生壓下。
尸體的面部已經難以辨認,只有一些殘存的皮膚勉強覆蓋在骨頭上。
她顫抖的手指輕觸那扭曲的五官,卻找不到一絲熟悉的痕跡。
“如何確認是王爺?”她聽見自己問,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將領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這是在尸身上發現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