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枕下取出一張紙條塞給江云染,“記住這些名字,他們都是可信之人。若遇緊急情況,可向他們求助?!?/p>
江云染快速瀏覽紙條,將上面的名字牢記于心,然后將紙條燒掉。灰燼落在地上,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
“我該如何再聯系你?”她急切地問。
謝景辭從脖子上取下一枚小小的銅鑰匙,“放在你枕下的布偶里。需要見我時,讓鏡花在城南集市的老王雜貨鋪買一包梅子,說要最酸的那種。自然會有人接應你?!?/p>
江云染將鑰匙藏入袖中,依依不舍地站起身。
謝景辭突然拉住她,深深吻住她的唇。這個吻帶著藥味的苦澀和血氣的鐵銹味,卻比任何甜蜜的吻都更讓她心顫。
“小心。”他抵著她的額頭低聲說,“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p>
江云染點頭,強忍淚水跟著夜七離開。
他們從另一條更隱蔽的通道鉆出,夜七帶著她繞了一大圈,確認無人跟蹤后才送她回到西角門附近。
“王妃保重?!币蛊叩吐暤溃拔視疹櫤猛鯛數摹!?/p>
江云染回到大相國寺時,東方已現出魚肚白。
她悄悄溜回禪院,剛換好僧袍,鏡花就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王妃!您去哪兒了?”鏡花急得直跺腳,“方丈派人來問過好幾次,說是有貴客來訪!”
江云染心頭一緊,“什么貴客?”
“是柳姑娘?!辩R花壓低聲音,“她帶了好多人來,說要聽方丈講經,實則一直在打聽您的行蹤?!?/p>
江云染冷笑一聲,“來得真快?!?/p>
她迅速整理好儀容,“去告訴方丈,我昨夜誦經至深夜,今早起晚了,這就去前殿?!?/p>
柳氏正在大雄寶殿上香,見江云染進來,臉上立刻堆出假笑。
“景王妃……哦不,現在該稱您凈塵師太了,昨夜睡得可好?”
江云染合十一禮,“多謝關心,貧尼一切安好。”
劉氏走近幾步,狀似親熱地拉住江云染的,“我今日特地帶了些補品來,你懷著身孕,可不能虧待了自己?!?/p>
她的目光在江云染身上來回掃視,像是在尋找什么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