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明白。”
三日后,江云染一身素服跪在御書房外,手捧《請出家表》。
元稹帝命人傳她進去,面色復雜地看著這個外甥女。
“云染,你當真想好了?”元稹帝聲音低沉,”景辭剛走,你又有身孕,朕如何向你母親交代?”
江云染叩首,“臣妾心意已決,王爺去世后,臣妾看破紅塵,只愿伴著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求陛下成全。”
“胡鬧!”元稹帝拍案而起。
“你腹中可是景辭的骨血,若有什么閃失……”
“大相國寺乃皇家寺院,守衛森嚴,比臣妾獨自在景王府更安全。”江云染意有所指地說。
元稹帝目光一凝:“有人威脅你?”
江云染低頭不語,卻將袖口微微拉起,露出手腕上被蕭煥刀鋒劃出的傷痕。
元稹帝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朕知道了。”他坐回龍椅,疲憊地揉著眉心,“準你所請,但不得剃度,只帶發修行。待孩兒出生后,若你仍執意出家,再行剃度不遲。”
“謝陛下恩典。”江云染深深叩拜,嘴角浮現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消息傳出,朝野嘩然。
景王妃在丈夫死后不足一月就請求出家,引得流言四起,有人說她情深義重,愿隨夫君而去,也有人猜測她是受不了守寡的寂寞,借出家逃避。
慕天權聽聞此事,親自登門勸解。
“表妹何必如此?”他假惺惺地說,“小皇叔在天之靈,必不希望你如此自苦。”
江云染垂眸,“多謝表哥關心。但云染心意已決。”
慕天權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壓低聲音,“那日茶肆之事,表妹沒受驚吧?”
江云染心頭一跳,面上卻不露分毫,“殿下何出此言?”
慕天權輕笑一聲:“沒什么,隨口一問。”
他起身告辭,臨走時意味深長地說,“大相國寺是個好地方,清靜。表妹在那里,想必能安心修行。”
江云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攥緊了手中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