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江云染身上來回掃視,像是在尋找什么蛛絲馬跡。
江云染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有心了。只是既入空門,當舍紅塵俗物。這些補品還請帶回,贈予更需要的人。”
柳氏笑容一僵,隨即又恢復如常。
“景王妃果然虔誠。只是……”她突然壓低聲音,“昨夜京城出了點亂子,有人看見一個形似景王的人出現在西角門一帶。你說奇不奇怪?”
江云染心跳加速,面上卻波瀾不驚,“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王爺已入土為安,柳姑娘此話不妥。”
“是嗎?”柳氏意味深長地笑了,“那可能真是看錯了。不過……”
她突然伸手摸向江云染的袖子,“師太的僧袍怎么沾了泥土?”
江云染低頭一看,袖口確實有一小塊泥漬,想必是鉆地道時蹭上的。
她暗自懊惱自己的疏忽,卻不慌不忙地回答,“晨起時在院中不慎跌倒,讓柳姑娘見笑了。”
柳氏瞇起眼睛,顯然不信這番說辭,卻又找不到破綻。
她正欲再問,一個小沙彌匆匆跑來,“柳姑娘,太子殿下派人來催,說有要事相商。”
柳氏只得作罷,臨走時卻回頭丟下一句。
“凈塵師太既已出家,還是少出門為好。這世道……不太平啊。”
待柳氏一行人離去,江云染才長舒一口氣。
她回到禪院,立刻檢查了所有物品,果然發現有人翻動的痕跡。
好在謝景辭給的銅鑰匙被她貼身藏著,未被發現。
接下來的日子,江云染更加謹慎。她表面上深居簡出,整日誦經念佛,實則通過鏡花與外界保持聯系。
每隔幾日,她就會借口去后山采藥,實則與謝景辭派來的人接頭,傳遞消息。
一個月后的深夜,江云染再次通過密道來到謝景辭的藏身處。
這次他的氣色好了許多,傷口也在逐漸愈合。見到妻子,他立刻遞上一封密信。
“太子殿下加快了行動步伐。”謝景辭神色凝重,“他計劃在下個月皇上壽辰時發動政變。”
江云染沉默,實在實現想不通太子為何要走這一步,皇上從未有過廢儲的想法,而且,上一世這個節點太子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