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淵覺得自己著了魔。
不管在哪里,做什么,都會想到她。
這幾天在軍營里練兵,滿腦子都是她。
明明才幾天不見,他想得發瘋,所以今天不管不顧地找了過來。
上次翻墻進來,把她惹得生了很大的氣,賀聞淵記得她當時眼中的失望和怒火。
那樣強烈的情緒,讓他心中某處地方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他不想再看到她那樣的眼神。
賀聞淵放輕了語氣,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服軟:“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臉,卻被薛挽躲開了。
賀聞淵直接坐到她身邊摟抱她。
“你不喜歡的,我就不做了,我以后不再這么直接闖進你的屋子,好不好。”
薛挽想起他之前說過不再欺負自己的話,結果轉眼就出爾反爾。
抬眸看他,眼波沉沉,話里透著一點兒不帶含糊的認真:“你敢不敢發誓,將來你不管什么理由,只要踏進這間屋子一步,就天打五雷轟,死后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超生。”
賀聞淵輕笑出聲:“你好狠的心。”
他又說,“你答應我,不去相府的壽宴,我就發毒誓再也不踏足你的屋子。”
薛挽掙開他的懷抱,起了身:“是你自己要保證的事,還要反過來和我講條件,不如一開始就別開口。”
賀聞淵也跟著站起來:“別氣了,我答應你就是了,我如果再踏進你的屋子一步,就叫我此生都再見不到你,這可是比五雷轟頂更毒的誓。”
薛挽不愿理他,他死皮賴臉上來纏磨。
天色抹黑,賀聞淵才離開。
薛挽心情低落,看著桌上沒再怎么動筷子的菜,直接讓寶珠端了出去。
瞥到床頭馬上就要繡好的荷包,腦海中又浮現那張討厭的臉。
薛挽心煩,把荷包隨手丟開。
在桌前悶坐了一會兒,陸少錚來了。
陸少錚進門時神色有些冠冕堂皇。
薛挽對他并不熱切,只是淡淡抬眸掃了一眼。
這種冷淡讓陸少錚有些不適應,他在門口站了片刻,感到一陣窘迫。
他以為薛挽現在對他,就算不像以前熱情,起碼也該起身相迎,沒想到她連基本的禮數都懶得做了。
“你怎么過來了?”薛挽問。
“我不能過來嗎?”陸少錚來氣。
薛挽不想跟他嗆:“自然能,我只是問,四少爺這么晚過來,是找我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