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繡房的衣服做好,侯夫人親自送來。
“年紀輕輕的姑娘,怎么整日打扮得如此素凈。”
侯夫人笑得眉彎眼彎,這些天來她常常來薛挽面前噓寒問暖。
“我叫繡房專門為你做了新衣,你是如今是相爺義女,身份不同往日,要好好打扮起來,不然到了皇后娘娘的宮宴上,人家也是要說閑話的。”
說著讓丫鬟把衣服送上來。
只見托盤里一件彩繡輝煌的織錦羅裙,精工細作,裙子上綴著飽滿圓潤的南珠和翡翠流蘇,看起來就花費不小。
薛挽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輕嘆:“好精致的裙子。”
侯夫人十分滿意薛挽的表現,笑說:“你喜歡就好。”
又怕薛挽耍滑頭不穿這件裙子赴宴,專門囑咐,“世家女眷進宮,如何穿衣,如何打扮,按照品階各不相同,這件衣服是按照規制做的,第一次進宮,不能犯錯。”
“兒媳明白。”薛挽規規矩矩。
寶珠上前接過托盤。
等侯夫人帶著人走了,寶珠終于忍不住。
“夫人怎么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奴婢一看見她對著小姐笑,就瘆得慌。”
又說,“不過這衣服真是華貴精致,小姐穿上讓奴婢看看。”
說著便想伸手去摸衣服上的刺繡。
被薛挽毫不留情拍了下手背。
“既然都看出了她的奇怪,怎么還這么不知警惕,毛手毛腳的。”
寶珠茫然了一下。
薛挽說:“你聞聞這衣服上有什么氣味。”
寶珠疑惑,湊上去聞了聞。
“有一點兒苦味,又有一點兒腥。”
聞了半天不確定到底是什么味道,“是不是染布的味道沒洗干凈。”
薛挽搖頭說:“是馬錢子的味道。”
寶珠一下想起來前幾天林掌柜送進來的信。
侯夫人的丫鬟素娟在外面生藥鋪買的就是馬錢子。
“竟然是染到衣服上,我真笨。”寶珠懊惱地捶了一下頭,“我日日只顧留意飲食,若非小姐細心,這次真要著了道。”
馬錢子有毒,藥汁沾染在衣服上,由肌膚漸漸入體,會奇癢無比,難以忍耐。
衣服如果不能立即脫下,癥狀只會越來越嚴重。
在宮宴當場發作,必然會儀態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