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瞬間噤聲。
賀紹面色陰沉,揮了揮手:“你們兩個都回去吧,春獵的事,我自有定奪,用不著你們操心。”
語氣不算客氣。
賀聞淵卻沒動:“初春的疫病過去才沒幾個月,若不是薛挽能掐會算,提前東奔西走收集藥材,京城還不知道會是何等慘狀,那時怎么不見你們出來說三道四。”
掃了一眼在場眾人,最后目光落在禮部侍郎韓文身上:“我記得春初疫病肆虐時,韓大人也染了病,在家養病足足半月有余。不知當時大人是如何痊愈的,莫非是靠著那一身正氣,硬生生抗過來的。”
語帶譏誚。
一番話說的禮部侍郎韓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賀紹聽到這里,神色微動。
賀聞淵的話提醒了他。
薛挽當初確實提前預知了京城的疫病,若非她未卜先知四處搜集藥材,京城定會生靈涂炭。
既然她能預知疫病,這次的暴雨之說,或許并非空穴來風。
“當初你預知疫病,是因亡母托夢相告,這一次的暴雨,莫非也是你亡母夢里告訴你的?”
賀紹看向薛挽,目光銳利,能刺穿任何偽飾和謊言。
亡母托夢是她上次隨口編的借口,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說是。
薛挽聲音堅定:“相爺,我以性命擔保,絕非戲言胡說,若有半點虛假,甘受任何懲罰。”
賀紹態度冷淡:“春獵乃是祖制,關乎祭祀大事,各國使節觀禮,事關國體威儀,和春獵相比,你的性命并沒有那么重要。”
賀紹沉吟不語,書房內一時氣氛僵持。
賀聞淵打破沉默:“如果一月之內京城沒有暴雨,我就交出我手里的私兵,怎么樣,這個條件夠不夠。”
這話一出,書房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詫異的目光投到他身上。
賀聞淵手中的私兵,是賀紹最為忌憚的存在。
大夏立國以來,承平日久,正規軍隊早已疏于訓練,戰力羸弱。
賀聞淵自己練的這支私兵,個個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訓練有素,堪稱以一敵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