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如黛,近處是連綿的軍帳和訓練場,隱隱聽得到士兵訓練時的喊殺聲。
“這是哪里?”薛挽聲音有些緊繃。
“軍營。”賀聞淵淡淡回答,“我的私兵駐扎的地方。”
薛挽愣怔了一下,一個念頭浮上來,瞬間讓她如墜冰窖,臉色煞白。
她知道流民賤奴和獲罪的官妓會被送進軍營供士兵取樂。
難道就因為她昨晚說的那些話,倒了他的胃口。
所以他要這樣報復她?
她從來不低估賀聞淵的惡劣程度。
他也說過讓她的夫君站在床邊看他行房這種渾話,他什么都做得出來。
薛挽心沉似冰,從頭涼到了腳。
“你要干什么?”
賀聞淵見她滿臉戒備,挑眉笑了一聲:“你覺得我要干什么?”
薛挽沒說話,賀聞淵直接把她拉下馬車。
初春陽光晴好,碧穹湛藍,草地泛著若有若無的青芽。
賀聞淵拉著薛挽的手往前走,她試圖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這里都是我的人。”賀聞淵不以為意,“沒人敢多嘴傳閑話。”
他們走過一片空地,薛挽看到不遠處有幾匹駿馬在悠閑地吃草,心中更加不安。
賀聞淵忽然停下腳步,側(cè)頭看她:“你會騎馬嗎?”
薛挽愣了一下:“不會。”
騎馬對于閨閣女子來說是消遣娛興的事情,前世她起早貪黑操持生計,哪有時間去騎馬。
“那我教你。”賀聞淵說得云淡風輕。
薛挽摸不著頭腦。
她以為他要做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結(jié)果只是騎馬?
賀聞淵從小廝手里接過韁繩。
那馬長得結(jié)實壯碩,鬃毛火焰一樣在風里翻卷,肌肉線條分明,一雙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黑曜石,帶著野性的銳利。
賀聞淵翻身上馬,坐穩(wěn)之后,俯身向薛挽伸出手。
薛挽仰頭看他,陽光從他身后灑下,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她猶豫了一瞬,直接被賀聞淵環(huán)住腰拎了上去。
“好好學。”
他在她耳邊說,“你做夢都想從我身邊逃跑,學好了騎馬,說不定將來哪一天,真能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