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攬月穩住心態,柔聲安撫道:“事情或許沒我們想的糟糕,還是認真聽錢叔說完再言其他。”
彼時錢掌柜已經順過氣,一臉后怕道:“在晚間圣上下令處死早上鬧事的難民。”
聞言珊瑚提起的心瞬間放下,道:“殺人償命,這不是好事嗎?”
錢掌柜擦了擦汗水,搖頭苦笑:“姑娘不知,圣上處死難民的手段有些…有些過于狠戾。”
想到自己親睹的行刑場面就頭皮發麻。
“圣上下旨將鬧事的難民當街扒皮抽筋,并將其尸首掛在城門前,要難民日夜看著,以此為鑒。”
話音剛落,所有人下意識地吸了口氣,身心猶如被灌了冷水。
江攬月睫毛微顫,手心冒出冷汗,許是君堯以顏公子的身份與她相處過于溫和,叫自己差點忘了他暴君的惡名。
可不知為何她總有種錯覺,君堯他并非暴虐之人。
“此事圣上已有決斷,咱們切莫要議論,只安心做好自己事即可。”
錢掌柜手指顫了顫,認同點頭:“近日城門必然不會太平,小姐莫要去施粥了吧?”
江攬月眉心微蹙,堅定搖頭:“不,越是這種時候,我越要過去。”
“你們別擔心,殺雞儆猴,經此一事,難民不會頂風作案,其他布粥的人家必然不會再去,以免碰觸圣上霉頭。”
忠伯皺眉不解道:“小姐也知會觸犯圣上,為何還要去做?”
江攬月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圣上若真的對難民生怒,便不會只是殺雞儆猴這般簡單,且本就是那幾名難民挑釁在先。”
“我們照常去施粥,一是可以坐實善心的名聲,二可以表明自己認同圣上的決斷,等來日難民散去,只要獲得圣上一兩句贊揚,我在京城便有了立足之地。”
如此沈佳雪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害她,自己在君堯心中的地位也會與日遞增。
眾人聞言頓覺有道理,難民不會作亂,又能給自己撈好處,還能遵從初心救助那些老弱病殘。
當下大家都紛紛表示跟著去施粥。
深夜江攬月睡意漸濃,忽覺鼻尖撓癢,意識逐漸清醒,當看到身前的黑影她嚇得張口便要尖叫。
“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