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霉味撲面而來,她心里極為難受。
床上的老人動了動手指,睜開眼睛,看到來人,露出詫異,看到小姑娘眼睛紅紅的,沒有惡意,她艱難開口:“你是…”
謝清杳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的人,老人身子嶙峋,露出的皮膚有新傷也有舊傷,雙手雙腳被鐵鏈鎖著。
她喉頭一哽,小聲道:“您是叫黃令亦嗎?”
黃令亦雙目渾濁,渾身顫抖著:“是,小姑娘,我認識你嗎?”
謝清杳握住她冰冷的手,睫毛撲簌簌抖動,淚水砸在手背上,她扯起笑意,“江清子是我的師父,我叫謝清杳。”
‘江清子’三個字,讓黃令亦渾身有了勁。
她露出和藹的笑意:“清杳,我能這樣稱呼你嗎?你師父他、他還好嗎?”
謝清杳道:“師父身體很好,脾氣也大,古怪得很。”
黃令亦眼中泛起柔色,她能想象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清杳,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見過黃然花,我不信她的話,便加以調(diào)查,她果然把師母關(guān)起來了!”謝清杳看著她身上的鐵鏈,一時間,沒法帶她走,她道,“師母,我明天便帶人來救你。”
黃令亦擔憂道:“我妹妹性情陰晴不定,極為狠毒,萬不可為了我,傷到自己。”
謝清杳再三保證:“不會的。”
旁邊,一直未開口的陳子燁轉(zhuǎn)身離開暗室,喚來暗衛(wèi),找來了鐵絲,他問:“我只問一句,她為什么要囚禁你?”
謝清杳道:“師母和姚老夫人是姐妹關(guān)系,同時愛上了師父,姚老夫人心生恨意,便將師母綁架,關(guān)了起來,一直欺騙師父。”
陳子燁蹲下身子,打開了鐵鏈,“無需明日,今天,我就帶你離開這里。”
他彎下腰,背起黃令亦。
謝清杳小聲道:“他是姚老夫人的外孫。”
陳子燁面色沉下去:“不是親的。”
黃令亦道:“多謝你了,年輕人。”
暗室整日沒有陽光,謝清杳顧慮到師母重新回到地上,回被刺傷眼睛,便給她蒙了個頭巾,讓她慢慢適應(yīng)。
剛走到后門,就被府里奴仆攔住了。
姚老夫人拄著拐杖,臉色陰沉地質(zhì)問:“外孫兒,你這是要帶著老身府里的人去哪兒啊?”
聽到聲響,吳伯他們趕緊出來。
管事小聲道:“你不是說她是你遠房親戚嗎?怎么跟表公子混在一起了?都驚動老夫人了,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
吳伯汗流浹背了,不是說找東西嗎?怎么找人了?誒?人也是東西,不對…他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
想到小姑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