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打圓場道:“撕了不就行了,這事兒就咱家人知道,別人又不知道,林嵐,一日夫妻百日恩,要是和離,侯爺不會有損失,但你快四十了,以后怎么在玉京立足,總不能回你部族,那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吧?”
林嵐不是傻子,依舊能感覺出老夫人瞧不起的眼神。
謝清杳眨眨眼睛,乖巧的語氣卻染上懟意:“老夫人記性怕是不大好了,我母親明明才三十八歲,萱堂盛年,樣貌出眾,怎么就不能在玉京立足?”
謝老夫人臉色不大好看,見他們要走,便放下狠話。
“今天,你們敢出這個府,以后沒有老身的允許,就不許再回來!”
然而,對渴望府外自由的林嵐,這種話早已無關(guān)痛癢。
她牽著女兒的手,出了府邸。
正好撞見帶著官兵的大理寺卿,陸甘為低頭:“下官見過東靖侯夫人。”
林嵐欠身:“大人客氣了,民婦已經(jīng)不是什么東靖侯夫人了,前日,我與侯爺已經(jīng)和離。”
陸甘為問:“我可否看一下和離書?”
林嵐遞過去。
半晌,陸甘為點頭道:“給夫人和小姐放行。”
官兵站到兩邊,馬車從中間緩緩行過。
透過窗帷,謝清杳看到大理寺卿帶人闖進侯府,將侯府的人全部抓走了,她想,應(yīng)該是玉京屯田一事,已經(jīng)有消息了。
林嵐想起一人:“昨天,謝宗跟我說話時,我好像聽到了潘集猻的名字。”
謝清杳知道他,老奸巨猾的貪官。
“停車。”她吩咐道,“花蕊,你去告訴陸大人。”
事關(guān)百姓,不得不說。
林嵐也很贊同。
馬車最終停在離皇城更近的地方。
謝清杳看著上面的牌匾念道:“慈恩公府(陛下親筆),這便是祖父在玉京的宅子嗎?竟如此氣派?”
林嵐嘴角勾起,對這里充滿了回憶。
她道:“是啊,當(dāng)年你外祖父救了先皇和當(dāng)時年幼的皇上,被先皇親封為慈恩公,你外祖父怕張揚,便沒有對外宣稱,只有少數(shù)老人知道這件事,可后來,有不少人想要我們隱世家族的血,你外祖父不喜歡被人覬覦的生活,也怕骯臟的交易污染部族,便向皇上辭行,收起了牌匾,隱姓埋名了。”
因此,每次回娘家。
也格外小心翼翼,生怕被發(fā)現(xiàn)家族生活的地方。
管家早早等候,他帶著府里幾百個奴仆跪在地上,他磕頭道:“老奴恭迎大小姐,小小姐回府!”
“瑥伯,這些年,你打理府邸辛苦了。”林嵐和善道。
瑥伯紅了眼睛,他道:“老奴不辛苦,是大小姐受罪了。”
林嵐輕笑:“都起來吧,這次我回來就不打算再回侯府了,你給父親遞一封信,過幾天,我?guī)е脙夯丶乙惶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