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曾教導他,凡事問心無愧,莫聽旁人說什么,只要堅持自己做的事,好與壞后人自會分辨。
自上位以來,他行事偏激果斷,備受世人指責,可又有誰知道他之所以這般做,不過是為了盡快拔除剝削百姓的毒瘤罷了。
他何嘗不知孤木難支?只是世家壟斷朝堂,寒門難出貴子,即便出了一兩個,也會如魏遲般加入其行列。
他只能步步為營,用鐵腕手段震懾朝野。
“廣招賢才,談何容易。”君堯指尖輕敲案幾,眸中閃過一絲疲憊:“即便有可用之才,也多半被世家收攏,朕不想為他人做嫁衣,不如以鐵腕手段清理朝堂,再尋良才!”
江攬月聞言,沉吟片刻道:“我朝自開恩科以來,皆是實名制,不如陛下效仿古制,不問出身和才學,重新開設恩科,以糊名之法選拔人才。”
“至于主考官,陛下可從考官身份入手,設立左右考官,兩者最好有私仇,以免雙方勾結作弊。”
“如此一來,也能讓真正有才學的寒門學子走出來,待殿試之時,由陛下親自監(jiān)考,考察學子人品和才學。”
“這批人出去便算得上是天子門生!”
成為皇帝心腹可比當權貴乘龍快婿有前途多了!
君堯沉默片刻,看向江攬月的目光呈現(xiàn)精光:“若阿月是男子,我定當你是知己。”
“不是男子,我也能當陛下的知己!”江攬月傲嬌挺胸,她自認不比男子差,只恨沒有平臺施展抱負。
思索間,江攬月忽然朝著君堯跪下,神情誠懇:“陛下,臣妾想求一件事!”
君堯眉頭緊蹙,將人硬拉起來,不虞道:“你又忘記了,夫妻之間沒有相求一說!”
“阿月,以前我就說過的,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他明白今日江攬月與他議論朝堂之事,定然是心里有想法。
江攬月抿了抿唇,猶豫不決,誠然君堯待她確實沒話說,可涉及權力之事,她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覺得她心機太重。
無論如何,江攬月覺得自己既然有了機會,自然要努力爭取。
“陛下,臣妾想開設女學!女學不考四書五經,只愿能讓天下女子識字,知禮!讓她們有謀生的一技之長。”
江攬月幾乎憋氣說完,她垂著頭不敢對上君堯眼睛,生怕觸怒對方。
然而君堯只是怔愣片刻,神情恍惚帶著一絲回憶。
久久他才輕聲說道:“阿月,你可知,這句話我母妃也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