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將軍!今日家中有客,我家小姐怕是沒空接待您。”
忠伯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小姐的父親不是好相與的,平日里便時常看不慣小姐,若讓他知道小姐與外男相識,恐怕不會給小姐好臉色。
紀伯卿眉頭微挑,牽著韁繩的手一頓,問道:“來的誰?”
“小姐的娘家人!”忠伯老實回答,期待他能識相暫避。
哪知紀伯卿嘴角微微上揚,將牽馬繩扔給忠伯:“原來是自家人,不去拜見太不禮貌了。”
說話間紀伯卿人已經到了院子,江攬月幾人聽到動靜皆出門來看,紀伯卿掃視一圈,最后朝著江父江母的方向行了晚輩禮。
“晚輩紀伯卿見過江伯父、江伯母。”
紀伯卿又朝著江蘊逸和周氏的方向點點頭,最后給了江攬月一個大大的露齒笑。
江家人目目相窺,沒反應過來他這般自來熟,江攬月眸子閃過詫異,忙介紹道:“母親,這便是伯卿哥哥,您應該見過的。”
江母聞言上前兩步仔細打量紀伯卿,渴望從他身上看到記憶中那小狼崽子的頑皮樣。
多年未見少年變了很多,幼時的桀驁不馴和稚嫩褪去,五官變得越發精致,氣質也沉穩成熟許多,和她那位前女婿相比也不遜色。
江母笑得真誠:“好孩子!我自然還記得,幾年未見紀小公子變得更俊俏了。”
“江伯母風采依舊,倒是沒怎么變,還是如以前一樣年輕漂亮。”紀伯卿認真道。
江母被他哄得樂開花,紀伯卿也沒忘了其他人,逐一與之攀談,江父原是對其不喜的,直到江蘊逸悄悄和他說了紀伯卿的家世,臉色肉眼可見的好看起來,現場氣氛也變得和諧歡樂。
旁邊的江攬月默默看著這一幕,對紀伯卿打心底佩服,她父親那般難搞的人都能對他和顏悅色,當真奇觀啊!
幾人聊著聊著,江母忽然提到婚事:“阿卿你年歲不小了,可成親了?”
紀伯卿面露難色神情失落,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江攬月,轉而對著江母嘆道:“未曾呢。”
江母眉心劃過一抹愁容,作為過來人她自然懂得紀伯卿看向自家女兒的眼神。
她對此倒是樂見其成,紀伯卿也算是她從小看著大的,家世也好,他本人也有官職,最重要的是對女兒情深一片。
紀伯卿頂上有幾個哥哥皆已成家,兩老又是個明理的,阿月若是和紀家結親,進門便能立府另住,不用受婆母磋磨。
不管如何看,對阿月都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眼前的人在京城中的名聲似乎不太好,且還是關于男子隱秘的事,倒讓她不太好直接問了。
心里有了顧慮,江母笑容雖然淡了幾分,但依舊保持得體的禮貌。
她輕輕抿了一口茶,目光在紀伯卿和江攬月身上游移,心中思緒萬千,若是在幾年前紀伯卿來提親,也沒魏遲什么事了。
紀伯卿言笑晏晏地與江家父子聊著家常,余光卻瞟見江母微妙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但很快又恢復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他微微一笑,語氣溫和:“我母親聽說江伯父江伯母在京城,原是打算擇日拜訪,只是晚輩擔心江家事務繁忙,便婉拒了母親。”
兩家的交情委實不多,唯一的聯絡便是紀老太爺,可惜紀老太爺早兩年便仙逝,江家自此于紀家斷了聯系,如今貿然上門兩邊都會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