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處的巖壁上,那些詭異的圖騰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不是之前那種血色的光,而是一種幽冷的青光。光芒匯聚在圖騰中央那對緊閉的蛇瞳上。
咔嗒。
一聲輕響,那對石頭雕刻的蛇瞳,竟然緩緩睜開了。
兩點猩紅的光,瞬間穿透黑暗,精準地釘在張帆身上。
那光芒并不刺眼,卻帶著一種剝離靈魂的寒意。它將張帆此刻泛紅的眼角,映得清晰無比。
“因為,”朱淋清終于開口,她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不屬于虛弱的疲憊,“這是我的宿命。”
張帆還想再問,那蛇瞳的光卻驟然大盛。
那紅光并未灼燒他的皮膚,卻像無數根冰冷的鋼針,扎進他的神識。
“宿命?”張帆重復著這兩個字,胸膛里燃起一股無名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我從不信命!”
他往前踏了一步,幾乎是逼視著她,泛紅的眼角帶著一股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狠戾。
“那你呢?你就信這個?”他指著那些詭異的圖騰,聲音壓抑地發顫,“信到要逃婚三年,信到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副不認不鬼的樣子?”
他的質問像是一把淬了火的刀,直直插向朱淋清。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震得后退了半步,扶著巖壁的手指收緊,指節泛白。
“這不關你的事!”她的聲音尖銳了一瞬,隨即又被劇烈的喘息淹沒。
“不關我的事?”張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猛地扯開自己胸口的衣襟,露出心口處一道陳舊的疤痕,“三年前,我被人在校外堵住,捅了一刀,差點死了。他們告訴我,是搶劫。現在你告訴我,這不關我的事?”
朱淋清瞳孔驟縮。這件事,她從未聽說。
“你……”
“我醒來后,爺爺告訴我,你跟人跑了?!睆埛猿暗爻秳恿艘幌伦旖牵拔耶敃r還覺得,跑得好。跑了,就不用嫁給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p>
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血腥味。
“現在看來,我才是那個最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