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將這卷獸皮殘卷捧在手中,生怕它下一刻就化為飛灰。
必須把它記下來!
她立刻尋了處安靜的角落,拿出自備的紙筆(向清風要的),憑借過人的記憶力,將殘卷上所有能辨認的字句,一字不差地謄抄下來。連那些模糊的、無法確定的筆畫,也盡量依樣畫葫蘆地臨摹下來。
做完這一切,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將原卷小心地放回原處。
拿著謄抄的紙張,她回到聽竹小苑,迫不及待地開始研讀。
“虛空非虛,實相非實……”她反復咀嚼著這開篇之語,結合自身對空間之力的體會,以及鑰匙藤蔓傳遞的感知,心中漸漸有所明悟。
空間,并非絕對的空無,它本身也是一種“存在”,擁有其獨特的結構和屬性。而實物,也并非絕對凝固,其存在也依賴于空間這個“背景”。二者相輔相成,互為表里。
“芥子納須彌,一念寰宇……”這更是直指空間折疊與精神意念的關聯!難道修煉到高深境界,真的能于微塵中開辟世界,神游太虛?
還有那“歸墟之門……鑰”……歸墟之門是什么?鑰匙……是指鑰匙藤蔓嗎?
無數疑問和靈感在她腦中碰撞、迸發。
她嘗試著按照殘卷中那模糊的意念引導法門,結合鑰匙藤蔓的力量,去感知和影響周圍的空間。
起初毫無頭緒,但當她沉下心來,將精神與藤蔓完全同步,以那融合了星辰之力的混沌之氣為引時——
她“看”到了!
不再是憑借藤蔓的間接感知,而是真正“看”到了周圍空間那細微的、如同水波般的漣漪和褶皺!雖然范圍很小,僅限于身周三尺,且極其模糊短暫,但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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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嘗試著,用自身的力量,去輕輕“撥動”那些空間的“褶皺”!
心念微動,她面前石桌上的一片落葉,仿佛被無形的手推動,極其緩慢地、違背常理地向上飄起了一寸,然后才緩緩落下。
成功了!
雖然效果微弱得可憐,消耗卻巨大,就這么一下,她感覺精神力幾乎被抽空,一陣頭暈目眩。
但她心中卻充滿了狂喜!
這不是簡單的瞬移或者隱匿,這是對空間本質的初步理解和干涉!是邁向更高層次力量的基石!
這卷《虛空衍》殘篇,價值無可估量!
接下來的日子,蘇婉除了必要的修煉和休息,幾乎將所有時間都泡在了藏經閣那堆“雜錄殘卷”里,希望能找到更多關于《虛空衍》或者其他空間典籍的線索。
然而,再無收獲。那卷獸皮殘卷,似乎是唯一的遺珠。
她也曾向守拙真人旁敲側擊地打聽過《虛空衍》的消息,老道士只是掀了掀眼皮,嘟囔了一句“早沒了,燒了”,便不再理會。
蘇婉知道,恐怕再也找不到更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