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選了上好的老鴨,配以陳年火腿吊湯提鮮,加入沙參、玉竹、麥冬等滋陰潤肺的藥材,但分量拿捏得極其謹(jǐn)慎,確保藥性溫和。最關(guān)鍵的一步,在于熬制的過程。
她沒有用大火猛煮,而是用最小的炭火,讓湯水始終保持將沸未沸的狀態(tài),如同文火慢燉。這個過程需要不眠不休地看守,隨時調(diào)整火候,持續(xù)整整十二個時辰。
在這個過程中,她嘗試著運用那點微末的、對靈蘊的感應(yīng),引導(dǎo)湯汁在微沸中緩慢地“呼吸”,讓食材的精華和藥性更充分地融合、滲透,而不是被猛火逼出。
這是一種近乎玄學(xué)的操作,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有效。但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一種看似蘊含了某種“道理”,卻又無法被常理解釋的“異處”。
十二個時辰后,湯成。
湯汁清澈見底,顏色呈淡淡的琥珀色,表面幾乎沒有油星,只有一股難以形容的、醇和厚重的香氣緩緩散發(fā)出來,不濃烈,卻直透肺腑。
蘇婉親自將湯品裝入保溫的湯盅,交由李德全派來的人取走。
她沒有多說什么,只囑咐了一句:“此湯需趁溫?zé)崧嫛!?/p>
她知道,皇帝一定能喝出這湯的不同。不僅僅是因為味道,更因為那湯里蘊含的、一絲若有若無的、連她都難以把握的“意”。
果然,當(dāng)晚,李德全親自來了長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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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妃娘娘,”李德全的態(tài)度比以往更加恭敬了幾分,“陛下飲了娘娘進(jìn)上的湯,覺得……甚為舒坦。咳嗽都緩解了些。陛下問,此湯何名?可有講究?”
蘇婉心中一定,知道魚兒上鉤了。
她垂下眼睫,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與一絲不確定:“此湯名為‘潤物無聲湯’。臣妾只是依據(jù)一些……模糊的古法記載,嘗試熬制。具體有何講究,臣妾學(xué)識淺薄,也說不真切。只覺得,萬物生長,有時并非依靠疾風(fēng)驟雨,而是依靠……無聲的浸潤。或許,調(diào)理身體,亦是同理。”
她將“古法記載”和“說不真切”咬得略重,留下足夠的想象空間。
李德全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躬身道:“奴才明白了,定將娘娘的話,原原本本回稟陛下。”
李德全走后,蘇婉獨自坐在燈下,看著跳動的燭火,手心微微出汗。
她知道,自己邁出了危險的一步。皇帝必然會因此更加關(guān)注她,探究她所謂的“古法記載”。
但這正是她想要的。
只有讓他覺得她身上還有未挖掘的、更深的秘密,她才能暫時安全,才有可能……找到一線生機。
第二天,皇帝的賞賜下來了。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綾羅綢緞,而是幾本紙張泛黃、明顯年代久遠(yuǎn)的……食療古籍和雜家筆記。
隨賞賜而來的,還有一句口諭:“婉妃既有心于此,可多翻閱,若有心得,隨時可向朕稟報。”
蘇婉看著那幾本散發(fā)著陳舊氣息的書,緩緩?fù)鲁鲆豢跉狻?/p>
博弈,開始了。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開。書頁上,除了印刷的文字,還有不少前人留下的、字跡各異的批注。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行略顯潦草的朱批小字上,瞳孔驟然收縮——
“靈蘊之道,在乎調(diào)和,然非常人可窺。強求之,恐遭反噬……”
這字跡……似乎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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