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一進門,目光便如同探照燈般在店里掃視,最后落在了正在柜臺后算賬的蘇婉身上。
“老板娘,打聽個事兒。”那小胡子男人走到柜臺前,手指敲了敲臺面,語氣還算客氣,但眼神卻帶著審視,“昨天下午,有沒有看到一個二十出頭、外地口音、抱著個包袱的女子在附近出現?”
蘇婉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抬起頭,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女子?客官說的是什么樣貌?小店開門做生意,來往的客人不少,記不太清了。”
小胡子男人仔細描述了那女子的相貌特征,與借宿的阿阮一般無二。
蘇婉搖了搖頭,語氣肯定:“沒見過。昨天雨大,客人不多,若是這樣的女子,我應該有印象。”
小胡子男人瞇起眼睛,盯著蘇婉看了片刻,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破綻。但蘇婉神色坦然,眼神清澈,看不出任何異常。
“老板娘,你可想清楚了。”小胡子男人語氣微沉,“那女子偷了我家老爺重要的東西,若是有人膽敢窩藏,可是要吃官司的!”
他身后的兩個家丁也配合地挺了挺胸膛,露出威脅的神色。
若是尋常婦人,被這般恐嚇,恐怕早已慌了神。但蘇婉連皇宮都闖過,豈會被這幾個地痞嚇住?
她臉上露出些許惶恐,語氣卻依舊平穩:“這位爺,您說的嚴重了。小女子本分做生意,從不招惹是非。您說的那人,我是真沒見過。許是……許是跑到別處去了?”
小胡子男人見蘇婉油鹽不進,臉色陰沉下來。他環視了一下這間小小的飯館,冷哼一聲:“哼!最好如此!我們走!”
說完,便帶著兩個家丁悻悻離去。
蘇婉看著他們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眼神漸冷。
果然找上門來了。
她走到門口,裝作若無其事地掛上營業的木牌,目光卻敏銳地掃過街道。只見那三人并未走遠,而是在斜對面的一處茶攤坐了下來,目光時不時地瞟向“婉居”。
被盯上了。
蘇婉心中冷笑。看來,對方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話,打算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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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動聲色地回到店里,照常營業。心里卻開始飛速盤算。
阿阮已經離開,只要她不被抓到,對方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自己。但被這些人一直盯著,終究是個麻煩,會影響生意,也可能暴露自己。
必須想辦法解決。
她一邊招呼著零星的客人,一邊思考著對策。硬碰硬不明智,報官?恐怕官匪一家。看來,只能智取。
傍晚,天色將暗。那三人依舊守在茶攤,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耗下去。
蘇婉提前打烊,掛上“今日售罄”的牌子。她回到后院,從暗格里取出那個油布包。
問題的根源,就在這東西上。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油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