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從小鎮深處升起的陰冷死寂能量,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整個區域??諝夥路鹉?,連風聲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絕對寂靜。
蘇婉體內的戰火源能徹底蟄伏,不再有絲毫躁動,仿佛遇到了克星。而那兩名“鬣狗”士兵,外骨骼上的光芒完全熄滅,僵立在原地,如同兩尊冰冷的雕塑,連基本的生命體征似乎都在急速衰退。
剩下的三名普通聯邦士兵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端著槍驚恐地四處張望,嘴里發出無意義的嗬嗬聲。
“排長……怎么回事?”耳機里傳來老貓壓抑著恐懼的聲音。
蘇婉沒有回答,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股陰冷能量的源頭——小鎮中心,那棟最高的、仿佛被炮火削掉了一半的鐘樓。
那股能量……給她一種極其熟悉又無比陌生的感覺。熟悉的是其中蘊含的某種“規則”層面的壓迫感,與戰火源能同源;陌生的則是其純粹的“死寂”屬性,與戰火源能的“毀滅中蘊含生機”截然不同。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所有人,保持靜默,原地隱蔽,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有任何動作!”蘇婉壓低聲音,通過單兵通訊器下達指令。在這未知的能量場中,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招致滅頂之災。
特務排的隊員們都是精銳,雖然心中恐懼,但還是立刻執行命令,將自己完美地隱藏在廢墟的陰影中,連呼吸都放到最輕。
那三名幸存的聯邦士兵卻沒有這么好的心理素質。在極致的恐懼下,其中一人崩潰了,尖叫著朝著來時的方向瘋狂逃竄!
就在他跑出不到十米——
“嗡……”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鐘樓為中心,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
那名奔跑的士兵動作猛地一僵,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緊接著,在蘇婉和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枯萎,皮膚失去光澤,血肉仿佛被瞬間抽空,最終化作一具披著軍裝的干尸,軟軟地倒在地上,摔成了一蓬灰燼!
沒有聲音,沒有掙扎,就像被橡皮擦從世界上輕輕抹去。
剩下的兩名聯邦士兵嚇得癱軟在地,褲襠濕了一片,連尖叫都發不出來。
蘇婉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這是什么力量?!直接剝奪生命?!連“鬣狗”外骨骼都無法抵擋?
她死死盯著鐘樓的方向,大腦飛速運轉。這能量顯然敵我不分,無論是東煌軍還是聯邦軍,都是它攻擊的目標。而且,它似乎對“活動”的目標格外敏感?
那名逃跑的士兵就是因為移動,才被瞬間鎖定并“抹殺”。
那么,只要保持絕對靜止,是不是就能暫時安全?
這個念頭剛升起,她就看到那兩名癱倒在地、因為極度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聯邦士兵,身體也開始出現了細微的干癟跡象!
不行!連輕微的顫抖都不行!必須如同真正的死物!
“所有人!進入龜息狀態!收斂一切生命活動!把自己當成石頭!”蘇婉立刻下令,同時自己率先運轉內息法,心跳、呼吸、新陳代謝都降到了最低點,甚至連思維都變得緩慢、空靈,仿佛與周圍的廢墟融為一體。
隊員們雖然不明白“龜息”具體是什么,但都理解了蘇婉的意思,紛紛用各自的方法降低生命體征,如同冬眠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