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蘇掌膳,本宮近日聽聞,北狄宴上,你曾將堅硬牛骨片得薄如蟬翼,刀工可謂神乎其技。不知今日,面對這活蹦亂跳的鮮魚,可能也讓本宮與諸位姐妹,開開眼界?”
蘇婉心里一沉。來了!
“不知娘娘想要奴婢如何施展?”蘇婉謹慎地問道。
林貴妃纖纖玉指指向缸中游弋的鯉魚,慢條斯理地道:“很簡單。本宮要你……在這魚活著的時候,將其片成薄片,而且要片片均勻,薄能透光。并且,片完之后,這魚……還得是活的。”
此言一出,連旁邊作陪的幾位嬪妃都掩口低呼,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活魚取片,片完不死?!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分明是故意刁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婉身上,有幸災樂禍,有同情,更多的是等著看笑話。
蘇婉看著水中那尾對此間險惡一無所知、依舊悠然擺尾的鯉魚,心臟緩緩下沉。這要求比切牛骨更變態!牛骨是死的,魚是活的,還要保持其生命,這需要對生命結構、下刀角度和速度有著何等恐怖的掌控力?稍有不慎,魚死事小,她今天恐怕很難全須全尾地走出長春宮。
【緊急任務觸發:應對林貴妃刁難,化解危機。任務獎勵:技能“生靈感知(初級)”。失敗懲罰:能量扣除20%,并可能引發嚴重生存危機。】
20%!還要引發生存危機!
蘇婉指尖冰涼。她飛速思考著對策。硬著頭皮上?成功率無限接近于零。直接認慫?恐怕立刻就會被扣上“徒有虛名”、“欺君罔上”的帽子!
怎么辦?!
電光石火之間,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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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源自前世聽聞的、近乎傳說的技藝!
賭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狂跳的心,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為難,隨即又化為一種被激起的、屬于匠人的執拗。
她對著林貴妃,鄭重地行了一禮,聲音清晰而堅定:
“娘娘此請,實乃廚道巔峰之挑戰!奴婢技藝淺薄,本不敢褻瀆此等神物。然娘娘既有命,奴婢……愿傾力一試!”
她這話一出,殿內眾人都愣住了。她竟然……真的敢應?!
林貴妃眼中也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化為更深的冷意和玩味:“哦?那你便……開始吧。”
蘇婉不再多言,她走到水缸邊,沒有立刻去撈魚,而是閉上眼,靜靜站立了片刻。她是在調動剛剛因為面臨絕境而隱隱觸發的某種感知,也是在進行心理建設。
再次睜眼時,她的眼神變得無比專注,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她和那尾魚。
她沒有用網兜,而是將手緩緩探入水中,動作輕柔得如同撫摸情人的臉頰。那尾金鱗赤尾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擺尾,卻并未激烈掙扎。
蘇婉的手指,極其輕微地拂過魚身兩側的某幾個特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