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心中狂喜,顧不上手腕的酸痛和身處險境的恐懼,立刻行動起來。
她先用燧石費力地撞擊出火星,點燃干燥的苔蘚,再小心地引燃細柴。這個過程她做得并不熟練,甚至有些笨拙,但這反而讓周圍的原始人看得更加專注,甚至發出低低的驚嘆——他們對“造火”本身,就懷有天然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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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躥起,蘇婉將柴火堆好,形成一個穩定的火堆。然后,她拿起一條最大的魚,看向酋長,又指了指旁邊一種她剛才留意到的、散發著類似姜蒜氣味的野生植物根莖,以及一種顏色鮮紅的漿果。
她需要調料!哪怕是最原始的!
她對著酋長,做出將植物根莖碾碎、將漿果擠汁涂抹在魚身上的動作。
酋長理解了她的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示意一個族人去取來了那些東西。
蘇婉將魚粗略處理了一下(沒有刀,只能用鋒利的石片),然后將那植物根莖用石頭砸碎,擠出汁液,混合著漿果汁,均勻地涂抹在魚身內外。沒有鹽,只能用這種天然調味品來盡量去腥增香。
她用一根粗細合適的樹枝穿過魚身,架在火堆上,小心翼翼地翻烤起來。
油脂滴落在火中,發出滋滋的聲響,混合著植物汁液和漿果被炙烤后散發出的、與直接扔進火里燒焦截然不同的、復雜而誘人的香氣,開始在這片原始的空地上彌漫開來。
周圍的原始人,從最初的警惕、好奇,漸漸變成了深深的疑惑,然后……他們的鼻子開始不自覺地抽動,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條在火焰上逐漸變得金黃焦脆、香氣撲鼻的烤魚,喉嚨上下滾動,發出了清晰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就連那位一直面無表情的酋長,喉結也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目光緊緊鎖在烤魚上。
當烤魚終于完成,外皮焦黃,肉質雪白,冒著誘人的熱氣時,蘇婉將其從火上取下,忍著燙,雙手捧著,恭敬地遞到酋長面前。
她不知道這個部落的禮儀,只能用最謙卑的姿態。
酋長看著她,又看看那條散發著前所未有香氣的魚,緩緩伸出手,撕下了一小塊魚肉。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將魚肉放入了口中。
咀嚼。
下一刻,酋長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極其明顯的震驚和……享受的表情!
這味道!這口感!完全超越了他認知中任何食物的范疇!沒有腥味,只有焦香、鮮嫩和一種奇異的、讓人食欲大開的酸甜微辛!
他三兩口就將那一小塊魚肉吃下,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蘇婉,又看了看地上剩下的幾條魚,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蘇婉和莫一刀身上。
他揮了揮手,說了幾句什么。
立刻有族人上前,解開了蘇婉和莫一刀腳上的繩索。
雖然語言依舊不通,但蘇婉看懂了酋長眼中的意思——他們暫時安全了。至少,在證明自己更大的“價值”之前。
蘇婉暗暗松了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被莫一刀及時扶住。
她看著那些依舊盯著烤魚、眼神發亮的原始人,又看了看手中剩下的烤魚,心中百感交集。
沒想到,她這一身廚藝,在大雍朝沒能幫她回家,在這原始部落,卻成了保命的護身符。
酋長,您覺得這烤魚味道如何?
要不……咱們再談談合作?比如,教你們種地?造更好的工具?或者……換個更舒服點的房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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