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姐妹目送妙玉遠去,信步往梅園行去。剛到園門,便聽得里頭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只見園中臘梅綻放,紅白相映成趣。十二個戲班小旦正圍著梅樹嬉戲打鬧,晴雯、香菱等人在旁含笑觀望。自黛玉入住園中,便讓齡官回家與姐妹們團聚。
見賈淮攜眾姐妹到來,晴雯、香菱忙上前行禮:天寒地凍的,三爺和姑娘們怎么來了?那些小旦們也停下玩耍,紛紛過來見禮。
賈淮笑道:我們特來賞梅,你們只管繼續(xù)玩耍。
眾人來到賞梅亭,晴雯忙與紫鵑等人鋪設(shè)軟墊。待眾人落座,香菱嬌憨地立在賈淮身側(cè)。
賈淮見她衣衫單薄,關(guān)切道:香菱要多穿些,若是著涼可不是玩的。
香菱甜甜一笑:三爺,奴婢不冷呢。說著握住賈淮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賈淮仍道:那也不行,若再這般不愛惜身子,我可要責罰了!
晴雯遞來斗篷,對賈淮道:三爺,奴婢說過她好幾回了,偏不聽!說罷瞪了香菱一眼。
香菱披好斗篷,沖晴雯吐了吐舌頭,乖巧地站在賈淮身旁。晴雯見狀笑道:這會子倒會裝乖!
湘云、寶釵見賈淮數(shù)落香菱,既覺好笑又感欣慰。一個懂得疼惜丫鬟的男子,自然令人心生好感。不知不覺間,賈淮的身影已悄然走進二人心扉。
黛玉將二人神色盡收眼底,非但不惱,反生出一絲自豪——這便是她的淮兒。至于將來三人結(jié)局如何,黛玉雖不得而知,卻也并非心胸狹隘之人。
寶釵有薛姨媽做主,斷不會為妾;湘云外祖母欲將其許配寶玉,亦難如愿。二人若要進寧國府,怕也不易。且走且看罷。
賈淮待黛玉情深義重,黛玉亦深愛著他。若賈淮真心喜歡,黛玉也不愿為難。她暗自思忖:若真有緣分,成全他們又何妨?
皇城內(nèi),弘武帝近來常感力不從心,需借藥力維持。他只當年歲漸長,未作他想。
戴權(quán),賈淮近日在做些什么?
戴權(quán)躬身答道:回陛下,寧侯一直在府中陪伴姐妹,并無異動。
弘武帝頷首:還算安分。不過想逍遙度日?朕每日不過睡幾個時辰,這沒良心的東西!戴權(quán)暗忖:看來陛下很快就要啟用寧侯了。
英國公府書房內(nèi),李泰沉聲道:探得蒙古已基本統(tǒng)一,來年三月必有一戰(zhàn)。屆時若由我等掌兵,定要設(shè)法調(diào)賈淮入軍,借蒙古人之手除之!
鄧達笑道:李兄高見!到了咱們軍中,那賈淮插翅難逃!
李泰卻道:莫要高興太早。陛下深知我等與賈淮過節(jié),調(diào)他入軍談何容易。況且除非我軍損失慘重,否則我等豈有機會掌兵?
鄧達沉吟良久,李泰的用意他心知肚明,躊躇道:此事當真要如此決斷?
李泰神色凝重:賈淮若亡,開國一脈必亂。牛繼宗雖強,若無賈淮坐鎮(zhèn),未必能號令群雄。屆時陛下只能仰仗我等穩(wěn)定軍心,邊軍諸將自會審時度勢,我等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鄧達深知賈淮崛起后,不僅折損了一位國公,更使軍中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大大削弱了他們的影響力。但想到要犧牲眾多性命,仍不免遲疑。
李泰繼續(xù)勸道:賢弟,自古兵家之爭皆是血雨腥風(fēng)。若新法推行,賈淮難逃一死,你我下場也好不到哪去。陛下遲早會清除軍中異己,即便我們忠心耿耿,也難逃猜忌。
鄧達明白李泰所言非虛。如今大乾天災(zāi)頻發(fā),民心求穩(wěn),圣上又非昏君,唯有緊握兵權(quán)方有一線生機。他狠下心道:就依李兄之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李泰默然頷首。
梅園內(nèi),湘云望著遠處嬉戲的十二戲官與小吉祥等人,提議道:正好她們在,不如讓她們唱出戲助興?
惜春雀躍道:我要看齊天大圣鬧天宮!
黛玉見眾姊妹興致盎然,便向戲官們招手。齡官快步上前:姑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