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見眾姊妹興致盎然,便向戲官們招手。齡官快步上前:姑娘有何吩咐?
黛玉淺笑:可有什么新戲?演一段給我們解悶可好?
齡官爽快應道:姑娘想聽戲容易。轉身對同伴們喊道:準備起來,姑娘們要聽戲。
不多時,十二戲官裝扮整齊。齡官問道:不知姑娘想聽哪出?
未等黛玉開口,惜春已嚷道:孫猴子大鬧天宮!
齡官笑著解釋:四姑娘,外頭落雪,亭子里施展不開。不如聽聽三爺新編的戲文?
惜春眼前一亮:三哥哥還會編戲?快演來瞧瞧!眾姊妹也都好奇地望向賈淮。黛玉打趣道:淮兒,我竟不知你還有這般本事。
賈淮笑道:林姐姐,我的能耐多著呢,日后慢慢就知道了。黛玉聞言俏臉微紅,轉而催促齡官:快把新戲演來。
齡官介紹道:這出新戲叫《女駙馬》,是三爺親自編排的。演出時,姊妹們看得入迷,對圓滿結局贊不絕口。
應眾人要求,齡官又演了《白毛女》。這出戲賺足了眼淚,惜春看到憤慨處,竟抓起果品擲向扮演黃世仁的藕官。
這惡人該殺!惜春氣呼呼地說。寶琴抹淚道:喜兒太可憐了。眾人都埋怨賈淮,黛玉嗔怪:淮兒,為何不給喜兒個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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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淮正色道:至少喜兒活下來了。如今天下似她這般苦命的,不知凡幾。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賈淮的一席話令眾人默然。她們自幼錦衣玉食,何曾知曉民間疾苦。
寶琴憶起隨父行商的見聞,輕嘆:三哥所言極是。我隨父親走南闖北,見過太多苦難。喜兒尚在人世已是萬幸,多少女子早已化作黃土。我們生在富貴之家,確是福分。
湘云卻道:這福分亦是禍根。若家道中落,只怕連尋常百姓都不如。
寶釵幽幽道:正因如此,我們才要為家族聯姻。家族供養我們十數載,待及笄之年便該回報,如此方能維系家族長盛。
迎春想起若非賈淮,自己早已被許給孫紹祖,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說這些作甚?哪個女子不是這般過活?我們又當如何?
見氣氛凝重,賈淮笑道:何必嘆氣?我在外打拼,不就是為了護家人周全?日后定給姐姐們尋個好歸宿。
呸!淮兒休要胡言!眾女齊聲嬌嗔,眼中卻盈滿柔情。湘云與寶釵眸光閃動,這般頂天立地的男兒當真世間罕有。
黛玉驕傲地揚起下巴,眼波流轉間盡是柔情,笑對迎春探春道:二姐姐、三妹妹可聽清了?若淮兒食言,定不輕饒!
迎春卻面露憂色:淮兒。。。我不想出嫁。她對婚姻充滿恐懼,只愿獨守清凈。
賈淮握住迎春的手溫聲道:二姐姐放心,不愿嫁便不嫁。淮兒養你一輩子。
迎春淚如雨下,恍見十年前那個趴在她膝頭、仰著稚嫩小臉說日后定給二姐姐撐腰的孩童。
淮兒。。。她哽咽難言。有此弟弟,死而無憾。
探春紅著眼眶嗔道:又惹我們落淚。話雖如此,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湘云與寶釵相視苦笑。湘云想到自己在史家處境尷尬,寶釵則望著黛玉出神。最好的歸宿不過是嫁入榮國府,可她心中始終縈繞著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