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暗處走出一位溫婉中透著英氣的女子,身著改良旗袍式黑色勁裝,右肩以鋼絲網紋裝飾,雙腿裹著前所未見的絲質長襪。。。。。。
鯨倪,見過長公主!
女子會館后院。
長公主李云睿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對方腿上。雖然光線昏暗,但那雙腿格外引人注目。
鯨倪,見過長公主。
鯨倪早已收到凌策的傳信,對今日會面心知肚明。方才的出手不過是為了表明立場和實力。她雖未達宗師境界,卻也是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遠非李云睿身邊女官可比。
李云睿微微一笑,言語卻暗藏鋒芒:沒想到凌策是一流高手,連他手下打理生意的人也這般了得。是該說凌家深藏不露,還是凌策別有用心?
鯨倪沉默不語。她明白這種問題無論怎么回答都難以取信于人,索性不作回應。
長公主這邊請。前院還有許多貴婦人和們在游玩,不過時辰已晚,待會兒再帶您參觀。
李云睿點頭應允。她此來本就是為了暗中查探,若要正式露面,自然該堂堂正正從前門進入。
兩人沿著后樓梯登上三樓。一二樓房間里聚集著不少女子,雖非絕色,卻都端莊秀麗。登上三樓后,女官附耳稟報:這些女子都有二三流身手,粗略估計不下百人。
未等李云睿開口,鯨倪便淡然道:前院還有四百余人。她們負責會館的安保和接待,將來都是要侍奉主母的內侍,習武只為方便伺候。
李云睿搖頭輕笑,憑窗眺望下方燈火輝煌的會館。看著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人群,眼神忽然有些恍惚。
沒想到這會館如此無拘無束,她們的笑容。。。。。。真叫人看不慣。
鯨倪恍若未聞,自顧自說道:這樣的笑容多美!在這里無需顧忌,想說就說,想笑就笑。若是太過拘謹,反倒顯得格格不入。
會館初建時,不少夫人還端著架子。但這里永遠有地位更高的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規矩——不得以勢壓人。
在這里,她們可以暢談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不必像在家中那樣戰戰兢兢地伺候丈夫。這就是會館最成功之處。
這些年模仿者不少,但正如我家主人所言:學我者生,似我者亡。至今天下仍只有我們這一家會館。
李云睿輕笑兩聲,回到座位后問道:你家主人倒是好算計。
李云睿輕哼一聲:說得再冠冕堂皇,我也不信他純粹是為了解救女子。這會館經營得如此紅火,想必獲利頗豐吧?
鯨倪正色道:實則盈利甚微。雖說陳設皆是珍品,價高卻銷路有限。反倒是些點心小食最為走俏,利潤微薄。每月還要贈送貴重禮品,兼做慈善,收支勉強持平。
這些貴婦人心知肚明,這會館不過是個交際場。可人人都自詡聰明絕頂,覺得既能享受優待又不會吃虧。加之慈善都以各家名義進行,她們倒也樂在其中。
李云睿眼中精光一閃:如此說來,這些年朝中秘聞,怕都匯集于此了?
鯨倪沉默不語。初時她也困惑這會館的價值,論收益遠不及賭坊酒樓。后來才明白,此處真正的價值在于收集情報。深閨婦人知曉的隱秘,往往比專業探子更為詳盡。而這些閨閣閑談,正是最珍貴的情報來源。
每個雅間都暗藏機關,重要談話皆被記錄在案。各府衙門的機密,乃至宮闈秘事,在此皆有存檔。
李云睿閉目沉思片刻,轉身吩咐:明日黃昏我再來,務必多邀些人。再備些厚禮,按各家品級分裝,待我走后一一送去。
鯨倪嫣然一笑:多謝長公主照拂,明日便將賬單送至府上。
李云睿先是一怔,繼而笑得前仰后合,扶著窗欞喘息道:這是凌策的主意?
鯨倪認真道:會館近來周轉困難。長公主既為東家,總不好看我們斷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