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皇叔與七皇叔皆皇室旁支,外人眼中不過是耗費內帑的米蟲。誰曾想——連承乾帝都不知——這二位竟是大宗師與宗師!
順裕親王雖輩分高于太上皇,年紀卻小幾歲。此刻聞言皺眉:那面具人似與我大乾無關,老臣未覺氣運牽連。恐是異國新晉大宗師前來試探。近來茜香、交趾、倭國、高麗皆蠢蠢欲動。。。。。。
棘手的是那泄露氣息之人。此人氣運分明與大乾相連,且氣息純正,不似強行突破。可惜當時老臣正與面具人交手,不及細查。
七弟無法突破恐與此人有關。若真奪我大乾氣運,必除之而后快!縱七弟年邁難晉,尚有其他宗師可承其位!
太上皇陰鷙頷首:如今皇室底牌僅三皇叔一位大宗師與七皇叔一位宗師。下一代最強不過一流。招攬的宗師又不可盡信,二十余年來再無。。。。。。慢著,那上官金虹也有蹊蹺!
順裕親王輕叩桌案:莫要杯弓蛇影。當務之急是恢復民生以壯國運。上官金虹底細已查清,不過因他輔佐二皇子,你便心存芥蒂。
太上皇失笑:朕豈是這般心胸?自幼與三皇叔親近,您還不解朕?若于大乾有利,縱以朕為棋亦在所不惜。
“這個上官金虹出現的時機太過蹊蹺!實力也強得離譜,竟能與大宗師過招十余回合不死,撐到三皇叔您趕到,這般能耐遠非馮淵戴權之流可比!”
“不過他的事倒不算緊要,區區宗師罷了,生死仍在朕掌控之中。朕真正憂慮的是那位大宗師,近日密報顯示,當初凌策入宮時帶的護衛就戴著面具!”
順裕親王怔了怔,饒有興致道:
“凌家那小子?哈哈哈,他一個毛頭小子別說大宗師,就連宗師都瞧不上眼!宗師已能內勁外放,尋常富貴根本入不了眼。凌家雖有些家底,也供養不起宗師,更遑論大宗師!”
太上皇先是頷首,隨即又搖頭。天下大宗師雖身份成謎,但宗師強者大多有跡可循。除去那些隱居山林求道的,余下多半效力于皇室與世家。
如今皇室坐擁八位宗師,這還不包括他的七皇叔。各地密報顯示,世家供奉的宗師不超過二十之數。最關鍵的是,皇室這八位宗師只聽命于他一人!
這正是他敢長期訓政的底氣——邊關數十萬大軍是他的倚仗,七位宗師與兩位皇叔是他的底牌。即便天下皆反,他也有信心迅速平定!
太上皇沉吟道: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單憑面具這一點就值得徹查。待風頭過去,先派幾位宗師試探。若是冒牌貨直接誅殺,若真是那位大宗師。。。還需勞煩三皇叔出手。”
此后數日,凌策依舊每日上午拜訪故舊。說是故交,實則多是與凌家交情泛泛之輩,如今不過混個面熟。
各家看在太上皇與承元帝召見的份上,倒也禮數周全。這日近午時分,凌策攜程仁清乘馬車至西城懷遠坊。望著眼前簡樸宅院,凌策笑道:
“劉大人還是這般清貧!上次絲絹案未獲重賞,想必心中郁結難消。”
程仁清捻須道:
“侯爺此言差矣。雖未竟全功,但柯相對李世達、劉景、黃凝道三位頗為賞識。”
“劉大人從七品監察御史升任六品都察院經歷,看似閑職實為歷練。黃大人背景深厚,外放兩廣任漕運御史。”
“只要不出差錯,幾年后回京或可升任正三品右副都御使。不過福禍難料,那邊前朝余孽猖獗,稍有不慎便會葬送性命,反倒辜負侯爺苦心。”
凌策朗聲笑道:
“不過隨手布局,成固欣然,敗亦無妨。何況黃凝道非等閑之輩,最善借勢而為,未必看不出我的用意。”
或許是想再搏一次外放機會吧,畢竟年歲不饒人!劉大人朝中無人,外放全憑運氣,黃凝道可不一樣。走,先去會會這位故交!
二人談論的劉景與黃凝道都是當年金華府案中的官員。黃凝道本是都察院下派的官員,明升暗降做了金華知府。連知府之位都算貶謫,足見都察院權勢之盛!
劉景則是凌策頗為賞識之人,此人不僅深諳進退之道,關鍵時刻更能挺身而出。最難得的是劉景毫無背景,是真正的寒門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