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卻仍有些不自在,倒非因?qū)氂裰隆^去不過幾日,尚未熟稔。只是突然要伺候外人,自覺地位已然不穩(wěn)。。。。。。
凌策見狀也不多勸,他深知晴雯性子,時日久了自會好轉(zhuǎn)。轉(zhuǎn)而向二人身后的小角兒和小吉祥笑道:
往后你們就做院里的二等丫鬟,月錢一吊,做得好每月另有賞錢,可好?
這般哄孩子似的語氣,倒讓晴雯襲人莫名放松下來。兩個小丫頭喜出望外,連忙行禮:
謝爺恩典!
凌策瞧著她們扎著沖天辮,小角兒還缺著門牙的模樣,不由開懷大笑。見著這兩個小丫頭,心里說不出的暢快。
香菱,你先帶她們安頓。今日讓三娘和一勺備桌好菜,大家好好聚一聚。
孫三娘與方一勺連忙應下,她二人正想與晴雯襲人結(jié)交,尤其見晴雯似是個厲害角色。。。。。。
其實三娘也非軟弱之人,只是初入榮國府唯恐給凌策丟臉,故而一直端著架子。
香菱歡歡喜喜拉著兩個小丫頭的手:
走,帶你們看新鋪蓋去!跟著爺可是你們的造化!爺最是寬厚,每月賞錢興許比月錢還多呢!
見香菱這般歡喜模樣,凌策搖頭失笑,對晴雯襲人道:
隨我進去安頓吧,還有事要交代。
襲人頓時緊張起來,暗想這位侯爺莫非此刻就要。。。。。。
凌策自然不是白日宣淫之人。。。。。。倒也難說。不過突破宗師前斷不會如此。他更崇尚水到渠成的感情,不似時下那些大男子作派。
如今襲人晴雯方才見面,說笑兩句活躍氣氛無妨,若真要動手動腳,反倒辱沒了自己。進得里間,凌策指著陪榻道:
你們夜間便歇在此處,香菱與我睡主榻。此番來賈家?guī)У亩嗍枪偶之嫞@些最是要緊,銀錢反倒其次。
說著取過桌上鑰匙遞給襲人,指向柜子:
這里頭箱中裝著銀錢,暫交你保管。往后院里丫鬟的月例開支也由你經(jīng)手,不必記賬這般麻煩,短了只管與我說。
襲人急道:
爺,這不合規(guī)矩。香菱姐姐跟隨最久,怎好讓我這新人管賬?
凌策含笑搖頭。
凌策淡然道:“銀錢不過是身外之物,這箱中所放不過零用。外頭另有商號經(jīng)營,每月皆有進項,都存在錢莊里。若此處用度不足,只管開口便是。”
晴雯撇著嘴插話道:“還以為多信任襲人呢,原來銀錢都不放在這兒。這里能有多少?百八十兩銀子頂天了?”她并非天生刻薄,只是存心要與凌策作對,盼著他將自己打發(fā)回去。縱使回不到老太太跟前,能回到賴嬤嬤身邊也好。
襲人顧忌凌策侯爺身份不敢多言,晴雯卻不在乎。她最恨被人當作物件般挪來挪去。當初去寶玉院里已是不情不愿,何況如今要伺候個外人?
襲人急忙上前打圓場,賠笑道:“爺千萬別惱,晴雯平日不是這樣的。許是今日要來伺候爺,歡喜得糊涂了。”說著暗地里給晴雯遞眼色。她看得明白,這位侯爺初來便讓府里老太太、太太們都在榮禧堂候著,豈是尋常人物?賈府如今最高的爵位不過是個虛銜,眼前這位可是實打?qū)嵉暮顮敗r且她心知肚明,自己既已被調(diào)來,便是失了老太太信任。眼下唯有好生伺候,方能謀個出路。即便不愿多想,身為丫鬟又哪有選擇的余地?
“晴雯!休要得意忘形,往后再慢慢歡喜不遲。快給爺賠不是!”襲人連聲催促。
晴雯扭過身子不吭聲。她進賈府時日尚短,心氣未平。在賴家時原是被當養(yǎng)著的,否則也不會被賈母看中。如今從伺候老太太到服侍公子,又突然被撥來伺候個外來的侯爺,只覺命途多舛,滿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