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承元十五年。
神京榮國府內(nèi),賈母端坐榮禧堂高榻,眉間微蹙道:
宮門都快下鑰了,策哥兒怎的還不回來?太上皇與陛下素來不會這般留人。這孩子初入京都便蒙召見,莫要出了差池才好。
王熙鳳捏著絹帕脆聲笑道:
老祖宗這般掛心,不知道的還當是玄孫輩的呢!寶兄弟怕是要酸倒了牙。
賈寶玉正挨著王夫人吃茶,聞言擺手道:
鳳姐姐說笑了,若非這兩日聽你們提起,我都不知府里要來客。
下首的探春眼中閃著光接話:
論輩分該喚我們姑姑,年紀卻比二哥哥還長兩歲。最難得是十五歲便連中小三元,這般才學。。。。。。
話未說完,賈寶玉突然摔了茶盞:原當是什么世外仙姝,不料又是個祿蠹!
探春頓時噤聲,黛玉在賈母身側幽幽道:是啊,盡是些祿蠹。。。。。。
寶玉這才驚覺失言,慌得連連作揖。賈母看著孫兒這般模樣,再想到那素未謀面的少年才俊,心頭百味雜陳。
王熙鳳見王夫人面色不虞,忙轉話頭:老祖宗,凌家這爵位倒是稀奇。文臣封侯本該三代而斬,怎偏多延了一世?
此刻養(yǎng)心殿內(nèi),太上皇與承元帝高坐龍椅,十余皇子分列兩側。殿中唯有一對父子立著,那少年約莫十四五歲,眉如利劍目含星輝,偏生帶著幾分文弱書生氣。
太上皇凝視少年嘆道:凌策啊,昔年你曾祖扶朕繼位,執(zhí)政二十載兩袖清風。臨終時家資不足千兩,朕才破例追封忠毅侯。
因是文臣封爵,當年勛貴們鬧得厲害。朕只得折中處理,許你凌家享侯爵尊榮卻不掌兵權。本打算三代而止,如今。。。。。。
“你祖父與朕同歲,亦秉承你曾祖的志向勤政愛民,在朝堂歷練數(shù)十載。工部、吏部、戶部、禮部皆曾任職,最終官至戶部尚書,在位十余年始終清正廉明,未曾有過半分污點。”
“他因公務繁重積勞成疾,致仕時已病勢沉重,朕每思及此便痛心不已!至于你父親。。。。。。唉,當年朕本不愿他入朝為官,他體質(zhì)與你一般孱弱。誰知他先連中小三元,后又接連高中解元、會元、探花。。。。。。”
凌策暗自嘆息。他穿越時這具身軀尚在襁褓之中,算是重歷了一回童年。前世身為孤兒的他,難得體會到了父愛,而生母因難產(chǎn)早逝。
此刻聽太上皇這般訴說,想起那位心系百姓卻不失變通的父親,不禁黯然神傷。未及開口,又聽太上皇續(xù)道:
“朕原打算讓你父親在翰林院多歷練些年月,日后直接調(diào)任蘭臺寺。既可免其操勞過度,又能全朕與凌家的情誼。豈料天意弄人,最終你父親還是赴任江南漕運總督。”
“這一去便是二十載,誰知當年送別竟成永訣。凌策,你父親同樣因積勞成疾任上,故而朕與皇帝特旨,許你家世襲侯爵再延一代。你當效法先祖,切莫學那些紈绔子弟辱沒凌家門楣!”
凌策躬身悲聲道:
“臣常聽父親提及往事,說起太上皇對凌家的恩遇。臣亦立志效仿曾祖、祖父、父親,勤勉治學,以報太上皇與陛下隆恩。斷不會玷污凌家清譽,辜負太上皇與陛下的期望!”
凌策初至此界時,曾謹慎探查此為何朝何代。畢竟初次穿越毫無經(jīng)驗,總需小心行事。
不料此界竟是融合世界,本朝之前亦有唐宋元明,只是這些朝代略有差異,至于差異何在——全看作者日后要引用哪些詩詞。。。。。。
自知曉此界存在寧榮二府后,凌策便心心念念欲見大觀園,那是他前世最為向往的所在。可當?shù)弥约遗c賈家、史家竟有姻親時,心情頓時復雜起來。。。。。。
榮國府榮禧堂上。
賈母聽罷王熙鳳言語,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