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府正廳內,鄧達端坐主位,陰沉著臉盯著跪在堂下的四子鄧安。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你當自己是什么人物?竟敢去招惹賈淮,還把榮國府承爵人的耳朵給廢了!要不是為父替你善后,此刻你早該蹲在昭獄里了!
鄧安梗著脖子反駁:難道小弟就白死了不成?我看那賈淮也不過如此,查了這些時日不也沒找出證據?
糊涂!鄧達氣得胡須直顫,錦衣衛第二天就去了案發現場,若非為父及時抹去痕跡,此刻錦衣衛就該來拿人了!你真當賈淮查不出是你所為?他壓低聲音道:為父故意將戶部尚書劉唐牽扯進來,這才暫時迷惑了賈淮。在這等人物面前,何須確鑿證據?只要認定是你,自有千百種法子整治你!
鄧安聞言臉色驟變:父親是說。。。賈淮會暗中報復?
現在知道怕了?鄧達冷笑,你且記住,若你傷的是林府千金或寧府丫頭,此刻早被關進昭獄生不如死了!從今日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府里反省!
待鄧安退下,鄧達立即吩咐親兵統領:加派人手護衛府中眾人。那賈淮行事向來不擇手段,不得不防。
此時寧國府大觀園內,賈淮正帶著小吉祥、小幺兒閑逛。天香樓傳來陣陣昆曲聲,只見十二個水靈靈的小戲子正在排戲。
三爺,小吉祥興奮道,這是蕓二爺從江南采買的十二官,唱得可好了。小幺兒也連連點頭。
賈淮目光掃過這群女孩,忽然在一個酷似黛玉的少女身上停留。他想起前世聽聞的軼事:某富家女因被傳與青樓頭牌相貌相似,最終不堪流言自盡。這世道對女子何其苛刻,一句謠言便能毀人一生。
賈淮心中暗自思量,不由生出一絲寒意。幸好齡官在他掌控之中,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設想。黛玉身為閨閣,外人難以接近,但西府的王夫人卻不得不防。他朝齡官招了招手。
齡官怯生生地走上前,跪下行禮:“奴婢給侯爺請安。”
賈淮虛扶一把:“快起來,不必多禮。你叫齡官?”
齡官輕輕點頭:“奴婢確實叫齡官。若有冒犯之處,請侯爺賜名。”
賈淮微微一笑:“齡官,我想讓你去服侍林姑娘,你可愿意?”
齡官本是賈家買來的丫鬟,伺候主子是分內之事,只是舍不得姐妹們。她不敢違逆賈淮,恭敬答道:“侯爺,奴婢愿意。”
賈淮安撫道:“放心,待林姑娘過門后,你還能回來與姐妹們相聚。”
齡官聽聞還能回寧國府,心中歡喜:“全憑侯爺安排。”
賈淮點頭,對小吉祥子吩咐:“去找平兒,安排人護送她去林府。”小吉祥子飛快跑開,轉眼不見蹤影。
賈淮來到紫菱洲,還未進門,便聽見寶釵的聲音:“二姐姐,聽說孫家來提親了。那孫家在大同也是名門,世襲指揮使,如今進京候缺。二姐姐嫁過去便是當家奶奶。”
賈淮猛然想起,莫非是孫紹祖家來提親?原著中迎春嫁過去一年便被折磨致死。雖說如今賈家今非昔比,孫紹祖未必敢放肆,但他豈能讓二姐姐跳入火坑?
他推門而入,見迎春臉色蒼白,神情惶惑,看得他心疼不已。他沉著臉走到迎春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二姐姐若不愿嫁,咱們就不嫁。那孫紹祖不是好東西,也配肖想我賈淮的姐姐?”
迎春心中稍安,仍擔憂道:“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大老爺應允,我又能如何?”
賈淮冷笑:“若老祖宗不管,任憑賈赦胡來,我會讓孫紹祖知道,是婚事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這番話語讓迎春安心不少,含淚道:“淮兒,多謝你。你去和老祖宗說,我還不想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