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輕輕撣了撣對方官袍上的一粒灰塵。
“可咱家怎么聽說,你為了巴結(jié)咱家,主動將京郊的百畝良田送上門來,地契,可還在司禮監(jiān)的庫房里放著呢。”
那名演員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竟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陳明又轉(zhuǎn)向另一人。
“你說,咱家賣官鬻爵?”
“可你那個不成器的侄子,捐官得十萬兩雪花銀,不是你親自送到咱家府上的嗎?”
“怎么,如今倒成了咱家逼你的?”
他每說一句,便有一位官員臉色難看一分,他的話語不多,卻讓朝堂上原本的義憤填膺變成了心虛的沉默。
他沒去辯解那些虛無縹緲的罪名,而是用一個個更具體,更無恥的事實(shí),將這群偽君子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剛才還咄咄逼人的官員們,此時紛紛避開他的目光,噤若寒蟬。
最后,他走回大殿中央,重新站到了馬德華的面前。
他沒有看馬德華,而是從袖中抽出了一本奏折,遞給身旁的小太監(jiān)。
“皇爺,這是東廠剛剛查獲的,楊漣等一眾東林黨人,與關(guān)外私通的書信。”
“他們假借清議之名,行結(jié)黨營私之實(shí),意圖架空皇權(quán),其心可誅!”
馬德華臉上血色褪盡,身子控制不住地一晃
他看著陳明,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陳明終于抬眼正視著他,他湊到馬德華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楊大人,這出戲……”
“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呢。”
說完,他猛地轉(zhuǎn)身,對著御座的方向重重跪下,聲淚俱下。
“皇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奴才對您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啊。”
那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膛里嘔出來,帶著血和不甘。
“卡!”
“好!好!太他媽好了!”
他一把奪過旁邊場記的對講機(jī),對著整個劇組嘶吼道:
“宣傳組!剪輯師!都給老子滾過來!”
“就剛才這段!一秒都不要剪!原片!現(xiàn)在!立刻!給老子發(fā)到網(wǎng)上去!”
“標(biāo)題就叫——”
“《權(quán)宦》特別預(yù)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