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心,在短暫的狂喜后,也找到了新的方向。
魏忠賢的成功,是過去式了。
他親手將這角色推上神壇,也為自己砌下了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如果“孤影”失敗了,那么今天所有的贊美,都會在明天變成最尖刻的嘲諷。
他絕不允許。
他能演活魏忠賢,是因為他理解了人物的“心”。
但“孤影”不一樣。
他的劍,他的琴,就是他的語言,他的生命。
想守住榮耀,攀上更高的山峰,他就必須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將這兩樣東西練成本能。
孤影的劍,不該只有殺伐。
他的劍與他的琴,本就是一體。
他必須將兩者,徹底融為一體。
……
從那天起,陳明的生活變得愈發(fā)規(guī)律。
白日,振武堂。
他在林舟愈發(fā)嚴苛的目光下,一遍遍地重復著最基礎的劍招。
刺,劈,撩,掛。
汗水浸透衣衫,肌肉酸痛欲裂。
但他不再僅僅滿足于動作的標準,而是用心去感受。
感受劍刃劃破空氣時,帶起的風的軌跡。
感受每一次發(fā)力時,力量從腳底如何傳遞至腰胯,再貫通至劍尖。
他將劍,當成了自己身體的延伸,去觸摸這個世界。
夜晚,隔音室。
他盤膝坐在古琴前,洗去白日的疲憊與殺伐。
手指在七根琴弦上跳躍,彈的卻不是任何名曲。
他閉著眼,復盤白天練劍的動作。
劍刃破風的銳利呼嘯,他試圖用高音區(qū)的“抹”和“挑”來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