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都的霓虹燈光穿透云層時,林逸正趴在飛行器的觀測窗上,看著這座懸浮在沙漠之上的未來都市。銀色的摩天樓直插云霄,空中軌道上的磁懸浮列車劃出流光,全息廣告牌在樓宇間閃爍著炫目的廣告,與星島的自然風貌截然不同。
“這里的輻射值低得驚人?!毕柾屏送蒲坨R,手環上的數據流飛速滾動,“鏡都的能量護盾采用了多層輻射過濾技術,核心區的凈化效率達到98%。”她指著城市中央那座螺旋狀的高塔,“那是鏡都的能源核心‘天樞塔’,所有護盾能量都來自那里?!?/p>
莎莉正調試著她的弓箭,熒光箭矢在燈光下泛著微光:“剛才收到可可麗特的消息,鏡都治安隊已經發現我們的飛行器了,正在引導我們降落?!彼蝗粔旱吐曇簦八f接待我們的人是鏡都首席執行官,一位叫‘伊莎貝拉’的女士?!?/p>
星寰整理著黑色長裙的褶皺,長杖頂端的寶石在艙內折射出細碎的光斑:“伊莎貝拉是星環集團在鏡都的負責人,也是少數能接觸到天樞塔核心數據的人?!彼聪蛄忠?,金色的瞳孔帶著提醒,“記住我們的身份——海嘉德的輻射調查專員,不要暴露你和星環的過往關聯。”
飛行器穿過能量護盾時,林逸感到一陣輕微的失重。鏡都的空港建在百米高的懸浮平臺上,穿著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正列隊等候,為首的女人穿著剪裁得體的紅色西裝,酒紅色的長發在風中微微飄動,嘴角噙著職業化的微笑。
“歡迎來到鏡都,林逸先生。”伊莎貝拉伸出手,指尖帶著淡淡的香水味,“我是鏡都行政官伊莎貝拉,海嘉德的合作申請已經收到。”她的目光掃過林逸身后的眾人,在星寰身上停留了半秒,“天樞塔最近出現能量波動,希望你們的調查能幫我們找到原因。”
乘坐磁懸浮車前往行政中心的路上,林逸注意到鏡都的居民都戴著統一的能量手環。伊莎貝拉順著他的目光解釋:“這是‘身份終端’,集成了身份驗證、消費支付和健康監測功能。”她頓了頓,語氣微妙,“也是維持城市秩序的必要手段?!?/p>
行政中心的頂層會議室里,全息投影正展示著天樞塔的能量圖譜。林逸發現圖譜邊緣有異常的紅色波紋:“這些波動周期很規律,不像是自然損耗?!彼{出星島基座的數據對比,“和星島的能量異常模式相似,但頻率更高?!?/p>
伊莎貝拉的笑容淡了幾分:“我們的工程師也發現了,但查不出具體原因?!彼蜷_加密文件,“天樞塔的核心系統與星環總部直連,我們沒有最高權限?!彼聪蛐清?,“海嘉德的技術團隊能破解權限嗎?”
星寰還沒回答,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少女闖了進來,手里的短刀直指伊莎貝拉:“別裝了!能量異常是你們故意搞的鬼!”少女的銀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脖頸上的金屬項圈閃爍著紅光,“你們在偷偷抽取居民的生命能量!”
“卡蘿爾!”伊莎貝拉的臉色沉了下來,“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被稱為卡蘿爾的少女冷笑一聲,身形突然加速,短刀帶著破空聲刺向伊莎貝拉的咽喉。林逸反應極快地拔出冰棱匕首格擋,金屬碰撞的火花濺落在會議桌上??ㄌ}爾的身手異常敏捷,刀刃在燈光下劃出刁鉆的弧線,逼得林逸連連后退。
“她的動作里有機械強化的痕跡?!毕柾蝗婚_口,手環同步出卡蘿爾的生物數據,“肌肉密度是常人的1。5倍,反應速度超過普通變異體。”
莎莉趁機射出一支束縛箭,熒光藤蔓瞬間纏住卡蘿爾的腳踝。少女卻突然矮身旋轉,刀刃切斷藤蔓的同時,項圈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林逸注意到她的瞳孔變成了純粹的紅色,速度竟又快了幾分。
“夠了!”星寰的長杖重重敲擊地面,藍色的能量波瞬間擴散開來??ㄌ}爾被能量波震退幾步,踉蹌著撞在墻上,項圈的紅光逐漸暗淡。她捂著脖子咳嗽起來,眼神里的瘋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伊莎貝拉按下墻上的按鈕,會議室的合金門立刻鎖死:“她是‘失控者’,身份終端出現故障后攻擊執法人員?!彼恼Z氣冰冷,“鏡都的秩序容不得破壞?!?/p>
“什么是失控者?”林逸注意到卡蘿爾項圈上的編號,和礦坑里發現的能量放大器編號格式相同。
希爾調出鏡都的人口數據:“近三個月有17人出現類似癥狀,都集中在天樞塔周邊的貧民區。”她放大全息圖上的紅點,“這些人都參與過星環集團的‘能量適應性實驗’?!?/p>
卡蘿爾突然激動起來:“實驗就是騙局!他們說能增強體質,結果卻在我們體內植入能量導管!”她撕開皮衣,后背上露出密密麻麻的針孔疤痕,“天樞塔的能量波動就是在抽取我們的能量!”
伊莎貝拉的臉色變得難看:“這只是個別案例,星環的實驗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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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卡蘿爾慘笑起來,“我的伙伴都死了!死在你們的實驗艙里!”她突然看向林逸,眼神里帶著懇求,“你是海嘉德的人對不對?他們說海嘉德是星環的對手,求你救救剩下的人!”
林逸看向星寰,發現她正用眼神示意自己同意。他收起匕首:“我們會調查清楚,但你得告訴我們實驗的具體位置。”
卡蘿爾報出一串坐標,那是鏡都邊緣的廢棄工廠區。伊莎貝拉想阻止,卻被星寰用能量屏障攔住:“既然有疑點,就該調查清楚?!毙清镜拈L杖泛著藍光,“行政官最好不要阻攔,否則我們會向聯盟提交質疑報告。”
前往廢棄工廠的路上,莎莉給卡蘿爾處理傷口:“你的項圈像是能量抑制器。”她小心地撥開少女頸后的接口,“里面有星環的加密芯片,在強制激活你的潛能?!?/p>
卡蘿爾瑟縮了一下:“每次情緒激動它就會發燙,然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彼粗忠?,“你們真的能相信嗎?鏡都的執法隊到處抓失控者,抓到的人再也沒出現過?!?/p>
廢棄工廠的入口藏在一處垃圾處理站后面,生銹的鐵門后傳來機器運轉的嗡鳴。林逸用匕首撬開電子鎖,里面的景象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數十個玻璃培養艙整齊排列,每個艙里都漂浮著昏迷的居民,他們的身體上插滿了能量導管,導管另一端連接著巨大的能量轉換器。
“這和礦坑里的能量放大器原理相同?!绷忠輽z查著轉換器的接口,“星環在利用人體作為能量介質,增強天樞塔的輸出功率。”他的手環突然亮起,與培養艙的控制系統產生共鳴,“這些人的生命體征正在下降!”
希爾快速破解著控制系統:“需要關閉主能源閥,但權限被鎖定了?!彼氖种冈谔摂M鍵盤上飛舞,“正在嘗試強制切斷……不行,有備用電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