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檸加重了最后三個字,夏錚氣得胸膛起伏。
審訊室的門大敞著,紀書昀做了個請的手勢:“夏專家,請你現在離開。”
他唇角噙著冷笑,目光如刀:“這案子,你沒資格碰了。”
“回去早點睡,今天忙活壞了吧?雖然都是白忙活。”
空氣凝固了一瞬。
夏錚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聲響。
他死死盯著紀書昀,臉色鐵青地大步離開,每一步都像要把地面踏碎。
只是夏錚剛走到門邊。
夏知檸突然上前一步攔住夏錚:“夏專家,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你用侮辱性言辭審訊李硯,現在不該當面道歉嗎?”
“那些話已經超出了正常審訊的范疇。”她直視著夏錚,眼神銳利。
夏錚抱臂冷笑:“要我道歉?做夢。這些都只是審訊戰術。”
“審訊戰術?”
夏知檸毫不退讓,“第一輪證據只能證明李硯需要配合調查,而不是被你用殺人犯這樣的字眼當眾羞辱。”
“現在真相大白,這就是你作為專家的職業操守?”
“今天這起案件已經關系到重要文物被盜、國家人才被害。”紀書昀配合地晃了晃手機:“正好上面的領導五分鐘前問我案情進展。”
“你剛剛的審訊監控,要不要作為案情分析的一部分發過去呢?”
夏錚死死盯著李硯那頭扎眼的紅發和破洞牛仔褲,喉結劇烈滾動著,仿佛咽下的不是唾沫而是碎玻璃。
讓他向這種街頭混混低頭?簡直比扒光他還難受。
在兩道目光逼視下,夏錚終于對李硯九十度鞠躬:“。。。我為我過激的言辭道歉。”
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夏錚轉身時把門摔得震天響,連門框上的灰都簌簌落下。
那背影活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只剩下一身狼狽的皮毛。
夏知檸忍不住吐槽:“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
給李硯帶來壓迫感的夏錚終于離開,他看到兩人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這位警官,我可以走了?”
“傷害我爺爺的兇手抓住了?”
紀書昀解開了被困在審訊座位上的李硯。
夏知檸點點頭:“李硯,我們已經初步鎖定了傷害你爺爺的嫌疑犯是一伙盜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