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站在屏風(fēng)后,盯著那人。他的呼吸太勻了,像練過閉氣的人刻意控制的。而且袖口干凈,靴底無泥,根本不像是跑了十里路回來的。
她不動聲色,對小安子使了個眼色。
小安子端了杯茶過去,放在地上。葉清歡提前在杯沿抹了點粉末,是從回溯記憶里記下的解藥雛形,能激發(fā)病癥。
那人低頭喝茶,剛喝一口,突然嗆住。接著身體一僵,手指抽搐,脖頸兩側(cè)浮出淡青色紋路,像蛇皮一樣往臉上爬。
太子立刻起身,拔出佩刀架在他脖子上。
“誰讓你來的?”
那人張嘴想說話,吐出來的卻是含糊的音節(jié),像是舌頭不聽使喚。幾息之后,整個人癱在地上,抽了幾下不動了。
葉清歡蹲下檢查,手指按在他眼皮上翻了翻:“瞳孔不對稱,左邊大右邊小。這是中了‘藥傀引’,被人遠程操控的傀儡。”
“還能問出話嗎?”
“不能。”她搖頭,“意識已經(jīng)被壓住了,現(xiàn)在這具身子就是個空殼。”
太子冷著臉下令:“封鎖所有入口,今晚任何人不得進出東宮。查他進宮的記錄,是誰放他進來的。”
影衛(wèi)領(lǐng)命而去。
葉清歡回到密室,藥罐還在微微震動。剛才那人進門前,情緒波動被針陣捕捉到了,藥罐吸了一縷念氣。她閉眼嘗試回溯,畫面斷斷續(xù)續(xù)——一條巷子,墻上有個裂口,一只手把令牌塞進磚縫。接著是一扇矮門,門環(huán)是銅蛇纏鈴的形狀。
她睜開眼,把圖案畫在紙上。
小安子湊過來看:“這牌子……和街角那灰袍人的一樣。”
“對。”她把紙折好塞進袖子,“他們不是隨便走的,每一步都踩在陣眼里。這個人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發(fā)現(xiàn)他,然后追著他留的線索走。”
“那咱們還追嗎?”
“不追。”她搖頭,“他們想讓我們亂,我們就得更穩(wěn)。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守住東宮,別讓第二個傀儡混進來。”
可就在第二天清晨,藥鋪掌柜親自跑到東宮,臉色發(fā)白。
“我在門口發(fā)現(xiàn)這個。”他攤開手,掌心躺著一支枯草編的蛇鈴,插在我家門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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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歡接過來看,草莖干硬,明顯是故意放的。
“他知道你能傳出消息。”她低聲說,“所以他警告你。”
掌柜咬牙:“我不怕。但我擔(dān)心別的線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