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墻邊喘了口氣。
右臂麻木感越來越重,整條胳膊像不是自己的。藥罐還在發燙,熱度順著指尖往上爬。回溯之息剛觸發過一次,短時間內不會再啟動。她現在什么都看不了,只能靠自己想。
這些人用西域刀法,夾雜太醫院的手印,又能擺出藥王谷禁典里的“七星鎖魂陣”。三股勢力的影子全湊在一塊,偏偏又聽命于一個戴疤面的男人。
誰能把這些捏在一起?
她慢慢站起來,一手扶墻,一手握緊短刃。巷子里安靜得過分,連野貓都沒一只。這種地方平時不該這么干凈,連垃圾都少見。
說明有人定期清理。
她最后掃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遺漏的東西。柴堆倒了大半,瓦礫散了一地,戰斗痕跡明顯。但他們帶走了所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只留下這三件沒人顧得上撿的小物件。
偏偏這三件,讓她摸到了線頭。
她把藥罐往懷里按了按,開始往巷口走。左腳落地時盡量輕,右腳拖著走。走出五步后,她回頭看了眼廢窯的方向。
門是關著的。
剛才打斗時門開著,能看到里面有些架子和箱子。現在被重新合上了,門縫嚴絲合縫。
有人回來過。
就在她躲著不動的時候,有人趁著風沙掩護,悄悄把門關上了。可能是怕她看出什么,也可能是不想讓別人發現這個地方。
她停下腳步,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甩手釘在門板上。
針尾微微晃動。
她盯著看了幾秒。
沒有震動。
里面沒人。
她繼續往前走,終于到了巷口。外面是條窄街,兩側都是廢棄鋪面,門窗全破。她貼著墻根移動,避開空曠地帶。走了十幾步,拐進另一條小巷,這才停下來。
從內袋掏出令牌,又拿出來看了一眼。
正面的符號她不認識,但那種排列方式,有點像古醫書里記載的“脈絡圖”。不是經脈,也不是穴位,而是一種連接方式,像是把七個人的氣機串在一起。
難怪剛才那人一站定,其他人動作就跟著變。
她把令牌收好,正準備繼續走,忽然覺得指尖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