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來了。
老仆站在巷口,手里提著燈籠。對面是個穿灰袍的人,臉看不清,但腰間掛著一塊青銅牌,刻著扭曲的紋路。兩人說了幾句,老仆點頭,把一只木盒遞過去。
接著換場景。
老仆在道觀后院,蹲在墻角燒紙?;鸸庥吵隽硪粋€人的臉——周崇禮。他穿著家常衣裳,手里拿著一封信,正往火里扔。
有人說話。
“膏已入膳。”
“只待風起?!?/p>
她睜開眼,額頭全是汗。
小安子扶住桌子:“你看到什么?”
“他在道觀見過周崇禮。”她喘了口氣,“有人把藥放進他的飯里,就等某個時候發作。”
“哪個時候?”
她沒答,轉身去翻床底下的包袱。抽出一卷紙,攤開,是太子寒疾周期表。上面標著紅點,都是過去幾年病情加重的日子。
她對照日期,手指停在三月初七。
“明天?!彼吐曊f,“就是明天?!?/p>
小安子臉色變了:“你是說——”
“他們不是沖周崇禮一個人?!彼掌鸺埦恚笆悄盟斝盘?。只要他倒下,別人就知道時機到了,開始動手。”
她站起來,走到桌前,把所有東西收進油紙袋。殘頁、丹丸、關系圖、周期表,全都塞進去。最后用蠟封口,在外面蓋了個印記。
“青囊密奏。”
小安子看著她:“你要報太子?”
“必須報。”她把袋子遞過去,“明天辰時前,交給影衛首領,親手交,不能經別人手。”
“要不要我跟著?”
“你留下。”她搖頭,“盯那個病人。要是有人帶他走,或者強行改方子,立刻放銅鈴?!?/p>
小安子接過袋子,攥緊了:“那你呢?”
“我去查一件事?!彼阉幑拶N身收好,“我要知道周崇禮到底有沒有自己吃那藥?!?/p>
“怎么查?”
“他每天申時去濟仁堂取安神湯,藥渣會留在柜上晾干?!彼f,“只要拿到藥渣,我能看出他最近吃什么?!?/p>
小安子懂了:“你想驗他是不是中了毒?”
“不?!彼龘u頭,“我想知道他是受害者,還是同謀。”
兩人沉默片刻。
小安子問:“如果他是被喂藥的,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