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料到這個女人竟能一口道破他的行蹤。
“你胡說什么!”他怒喝,揮手催動蠱王,“給我燒了這屋子!”
蠱王咆哮著撲來,所過之處,鹽堆融化,冰面炸裂。葉清歡不退,反手將暖玉殘余的寒氣導入足底,雙足猛跺地面。
“嗡——!”
寒流沿鹽層疾馳,瞬間在身前凝出一道半人高冰墻,堪堪擋住蠱王去路。
但只撐了兩息,冰墻便“咔”地裂開。
蕭景琰趁機上前,藥杵點地,引動體內真氣,逼出一圈震蕩波,暫時逼退逼近的熱浪。他喘了口氣,低聲道:“撐不住多久。”
“不用太久。”葉清歡盯著蠱師,“他在等機會逃跑。寒霜草一旦現世,他就沒了退路。”
仿佛印證她的話,蠱師眼神閃動,右手已悄悄摸向腰間皮囊,顯然是準備召回蠱王撤走。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急促腳步。
小安子一頭撞進來,臉上全是汗,手里緊緊攥著一個油紙包。他沖到葉清歡面前,一把攤開:“找到了!在最底下一層箱子里,裹著三層布!”
葉清歡接過,掀開油紙一角。
草葉細長,通體覆霜,指尖剛觸上去,一股刺骨寒意便竄上手臂。沒錯,就是它。
她抬頭,看向蠱師:“你說這玩意兒沒用?可你偏偏帶著它進營,還藏得這么深。是你蠢,還是你覺得別人都是瞎子?”
蠱師臉色鐵青,猛地一扯手中骨針。
蠱王發出尖嘯,調頭就要往他袖中鉆。
“現在才想走?”葉清歡抬手,將整株寒霜草拋向石臺中央,“晚了。”
草藥落地的剎那,一股肉眼可見的白霧擴散開來。原本快要融化的冰層重新結霜,鹽堆表面浮起一層薄冰。蠱王動作驟然遲緩,像是被無形的手拽住,掙扎著卻無法動彈。
“不可能!”蠱師怒吼,“這點寒氣根本壓不住它!”
“可它知道你是誰。”葉清歡一步步走近,“它記得你三天前親手喂它吃了半片寒霜草葉——你以為那是解毒,其實是種下了弱點。現在,它聞到同類的氣息,本能就在退縮。”
蠱師踉蹌后退,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慌亂。
蕭景琰看準時機,藥杵重重頓地,震出一道氣勁,直逼蠱師面門。對方被迫側身閃避,與蠱王的聯系瞬間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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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歡立刻出手。
銀簪一甩,三針齊發,釘入蠱王背部三處關節。那蟲劇烈扭動,發出刺耳鳴叫,終于癱軟下來,熔巖般的軀體迅速暗沉,變成一塊焦黑硬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