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睿退后半步,冷笑:“就憑你們幾個殘兵敗將,也敢攔我?”
“只要我還站著,你就別想碰他。”葉清歡扶著柱子重新站直,銀簪尖微微抖著,卻穩(wěn)穩(wěn)指向?qū)Ψ健?/p>
“你是在賭。”蕭景睿瞇眼,“賭我不敢殺他?還是賭我舍不得這盤棋?”
“我不是在賭。”她聲音啞了,“你不敢動手,因為你還沒拿到你想的東西。”
“哦?”
“母蟲在太極殿東偏房,養(yǎng)在藥鼎里,靠宮女喂血。可你不敢讓它現(xiàn)身,因為它不聽你的。”她一步步往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它等的是你失控的那一刻,然后反噬你,吞了你,代替你坐上那個位置。”
蕭景睿臉色變了。
“你以為你操控一切?”她冷笑,“可你連自己的蠱師都信不過。那個右手發(fā)抖的,是你唯一留的后手吧?結(jié)果呢?他死了,陣破了,你現(xiàn)在孤家寡人一個。”
“閉嘴!”他怒喝,左手猛地掐住腰間骷髏玉佩。
影衛(wèi)首領(lǐng)立刻橫劍擋在葉清歡面前,其余三人呈扇形圍上,刀鋒齊指。
空氣凝住了。
火光忽明忽暗,照得人臉忽紅忽黑。
葉清歡喘了口氣,手悄悄摸向懷里的藥罐。指尖剛觸到瓷面,忽然一頓——
燙。
不是熱,是燙得像剛從爐子里拿出來。
她心頭一震。
又有人在感激她?
而且就在附近,很近。
她不動聲色,將手掌覆在罐上,默默引導(dǎo)那縷念氣凝聚。回溯之息還能用一次,但她不能輕易催動。一旦失敗,可能連最后的機會都沒了。
“你覺得你贏了?”蕭景睿冷笑著開口,“你救得了他一時,救得了他一輩子?他這寒疾,每年發(fā)作三次,一次比一次狠。三年前那次,太醫(yī)院說他活不過冬。去年那次,他咳了七天血。現(xiàn)在呢?他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說著,緩緩抬起手,掌心浮起一團墨綠色的霧氣:“你知道為什么他偏偏這時候發(fā)病嗎?因為我在他常吃的藥里加了引子。只要他運功,寒毒就會炸開。”
葉清歡瞳孔一縮。
難怪他趕來時還能站穩(wěn),一動手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