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碼頭只有這兩條船可靠……”
“那就換碼頭。”她說,“往南再走五十里,有個漁村。找當(dāng)?shù)厝斯痛蛔吖俣伞!?/p>
影衛(wèi)首領(lǐng)點頭,“我馬上安排。”
那人遞上竹籃,“老周還讓我捎點東西。止血粉、驅(qū)寒丸,還有三包銀針。他說你用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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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籃子,放在馬鞍前。針包最上面貼了張紙條:【新的,別省著用】。
她扯了下嘴角。
隊伍再次啟程。
太陽升高了,照在背上暖烘烘的。她解開外衣扣子,讓風(fēng)吹進去一點。左臂的痛感慢慢變成鈍的,不像之前那么尖銳。
藥罐又震了一下。
她伸手按住它,低聲說:“再等等。”
中午在山腰歇腳。影衛(wèi)輪流吃飯,她靠著一棵樹坐下,從籃子里拿出干糧。是粗面餅,夾著咸菜,咬一口掉渣。
影衛(wèi)首領(lǐng)坐她對面,“你覺得谷主說的話可信嗎?”
“哪一句?”
“關(guān)于海底那個‘眼’。”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他說的每一句我都信一半。剩下的,得自己去看。”
“萬一下面是陷阱呢?”
“那也得跳。”她說,“現(xiàn)在退回去,等于把線索扔在地上讓人撿。”
他沒再問。
吃完飯,她站起來活動肩膀。遠(yuǎn)處山脊線清晰,云壓得很低。天氣要變了。
“走吧。”她說。
隊伍重新上路。
傍晚前趕到下一個落腳點。是個小驛站,破舊但有人守。影衛(wèi)檢查了一遍房間,確認(rèn)安全后才讓她進去。
她坐在床邊,脫下鞋子。腳底磨出了兩個泡。剛伸手去摸藥粉,藥罐猛地一燙。
她愣住。
念氣沖上來,直奔頭頂。
回溯之息——要觸發(fā)了?
她抓住床沿,呼吸變快。
不是因為受傷,也不是瀕死。是剛才那一籃東西送來時,老周的感激情緒太強,加上一路上百姓遠(yuǎn)遠(yuǎn)看見她時投來的目光,全被藥罐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