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尖落下,封住涌泉穴。
下一瞬,他小腿外側鼓起一道紅線,迅速向上游走,最后“啪”一聲炸開,一條紅蟲彈射而出,掉進鹽堆,扭了幾下就黑了。
“看到了嗎?”她抬頭,“它怕冷,但它更怕死。現在斷治療,等于放它們出來咬人。”
老醫官嘴唇發白:“你……你根本不懂規矩。”
“規矩?”她冷笑,“七十三個兵躺在這里快死了,你們的規矩比人命還重?”
趙校尉終于開口:“讓他們接著治。”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盯著那老醫官:“我只認療效。誰能把人救活,誰就是大夫。你要是不服,現在就拿出能殺蠱的方子來。”
老醫官僵在原地,臉色鐵青。
葉清歡沒再理他,轉頭對小安子道:“加冰簾,四角再堆兩袋鹽。我要讓這屋子冷得連呼吸都結霜。”
“是!”小安子立刻跑去調度。
她重新走到石臺邊,低頭看著那只碎掉的蠱蟲。刻痕很規整,不是隨便劃的,更像是某種編號。她在現代見過類似的標記方式——實驗室給小白鼠編號時,也會用微型激光刻在耳標上。
這東西,是被批量培育的。
而且,背后一定有個熟悉人體經絡、又懂蠱術的人在操控。不是簡單的投毒,是精準投放,等時機成熟再激活。
她指尖又碰了碰藥罐。
熱得快要燙手了。
那縷念氣終于滿了。
眼前景象驟然模糊,像是被人猛地按進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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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一片昏黃的光——是油燈。一個士兵坐在帳篷里寫家書,手邊放著一碗藥湯。他喝了兩口,皺眉放下,說了一句:“這味兒不對。”
旁邊有人笑:“換新藥師熬的,說是清熱更快。”
接著畫面一閃,那人半夜翻身,抓撓手臂,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動……
影像戛然而止。
葉清歡猛地回神,額頭一層冷汗。
她知道了。
藥是被人換了。就在三天前,趁著輪值換藥的空檔,有人混進了軍中藥房。
她抬起頭,目光穿過帳簾,望向營區深處那座掛著“醫”字旗的帳篷。
太醫院的人,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