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出事了。”他聲音壓得極低,“邊關快馬加急,昨夜到的,說是北境三州突發怪病,發熱、咳血,一天死了上百人。朝廷還沒定主意派誰去,但……聽說太醫院想推你去。”
葉清歡眉頭一跳。
“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最近‘立了功’。”小安子冷笑,“李淳風倒了,總得找個替罪羊頂著太醫院的名頭出去背鍋。再說,你不是神醫嗎?正好試試本事。”
她沒說話,盯著桌上的藥罐。
去邊關意味著離開京城,可這個節骨眼上,她手里拿著卷軸,背后追殺未斷,一走,所有線索都斷了。而且對方巴不得她走,說不定路上早就安排好了“意外”。
可要是不去……
皇帝剛給她特許查閱醫案的權力,這時候抗命,等于自毀前程。
小安子看她不語,又說:“我還聽到一句,說是這次疫情來得邪乎,病人身上有紅斑,像是……中了蠱。”
葉清歡猛地抬頭。
蠱?
她立刻想到排水渠里的紅光,還有那只血蛛。西域勢力動手了,而且是雙線并進——一邊在宮里設局殺她,一邊在邊關放疫,逼朝廷派人。
這不是巧合。
她站起身,在屋里來回走了兩圈,突然停下:“老周那邊還能聯系嗎?”
“偏門被盯死了,我試過,剛露頭就被巡衛攔下。”小安子搖頭,“現在整個藥鋪區都在查外來人員,說是防‘疫病傳入’。”
她冷笑。
防疫病?分明是防她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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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靜下來。
藥罐泡在水里,表面凝了一層水珠,緩緩往下淌。她走過去,手指貼在罐壁,溫度已經降了大半,但那股悶熱還在,像被捂住的火種。
她知道,這東西撐不過明天中午。
小安子看著她:“現在怎么辦?卷軸打不開,路被堵死,邊關又要派人……咱們是不是該找太子?”
她搖頭:“蕭景琰現在自身難保。李淳風是他扳倒的,太醫院那些人恨不得他死,這時候我去求援,反而害他被動。”
“那……”
“等等。”她忽然抬手,打斷他。
她盯著藥罐,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
回溯之息——她之前用過一次,看到李淳風喂蜘蛛吃藥。可那是因為治了貴妃,積累了足夠念氣。現在藥罐又滿了,熱度就是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