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和“犀牛”長得有七八分像的年輕人。
同樣的皮膚黝黑,同樣的身材壯碩同樣的透露著一股子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憨厚與樸實。
只不過和“犀牛”那如同猛獸般的眼神不同張偉的眼神,顯得有些怯懦甚至……自卑。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T恤腳上是一雙開了膠的運動鞋。他坐在角落里,埋著頭正用心地啃著一本厚厚的、關于建筑力學的專業書籍。
牛凱沒有上前打擾他。
他只是像一個幽靈遠遠地觀察了他一整天。
他看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張偉為了省錢只打了一份米飯和一份最便宜的素菜然后躲在食堂的角落里就著一瓶免費的湯狼吞虎咽。
他看到下午沒課的時候張偉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去打球或者談戀愛而是一個人跑到學校的建筑工地上去干那些最苦最累的體力活只為了賺取一點微薄的生活費。
他更看到在工地上幾個同樣來打工但看起來家境不錯的同學是如何對他進行排擠和欺凌的。
“喲這不是咱們土木系的學霸張偉同學嗎?怎么?又來搬磚賺學費了?”
一個穿著一身名牌運動服頭發染成黃色的青年帶著兩個跟班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
這個黃毛青年叫孫宇,是天海市一個不大不小的房地產開發商的兒子典型的富二代。
張偉看到他們下意識地就想躲開但還是被他們給攔住了。
“別走啊張大學霸。”孫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聽說今年咱們系的那個國家一等獎學金八千塊錢呢!已經被你給內定下來了?”
張偉的臉漲得通紅他低著頭小聲地辯解道:“沒……沒有內定。是……是輔導員根據成績和綜合測評初步……初步提名了我。”
“喲呵?還他媽初步提名?”孫宇身后的一個跟班夸張地叫了起來“張偉你他媽是不是給臉不要臉啊?宇哥看上那個獎學金那是給你面子!你他媽還真敢要啊?”
“就是!”另一個跟班也跟著起哄“你一個山溝溝里來的窮逼,也配拿國家獎學金?那筆錢就該是給咱們宇哥這種,為天海市建設做出巨大貢獻的企業家子弟的!”
“我……我沒有……”張偉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都快嵌進了肉里但他還是不敢反抗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無力地辯解著。
“沒有?”
孫宇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上前一步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著張偉那結實的胸膛語氣充滿了威脅。
“張偉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這兒了。”
“明天你自己去跟輔導員說自愿放棄獎學金的評選資格。理由嘛……就說你家里突然中了五百萬彩票不再需要這筆錢了。”
“你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或者敢跟老師打小報告……”
孫宇湊到張偉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陰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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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讓你畢不了業。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