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哥哥犧牲后,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全家的重擔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天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工作,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平臺,也是她告慰哥哥在天之靈的唯一方式。
她不能走,只能忍。
這一忍,就是半個多月。
這天深夜,將近凌晨一點。
天海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晚風帶著一絲涼意。
陳雪拖著灌了鉛一樣沉重的雙腿,走出了醫院大樓。她又值了一個通宵的大夜班,處理了七八個急診病人,此刻只覺得身心俱疲,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快沒了。
她只想快點回家,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然而,當她走到醫院門口的停車場時,一束刺眼的車燈突然亮起,晃得她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眼睛。
“嗡——”
伴隨著一陣囂張的引擎轟鳴聲,一輛騷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如同猛獸一般,橫著漂移甩尾,精準地停在了她的面前,濺起一片水花,打濕了她的褲腳。
車門打開,劉洋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嘴里叼著一根雪茄,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靠在車門上,吞云吐霧,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帶著玩味和戲謔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因為連續熬夜而臉色蒼白、顯得格外柔弱的女孩。
“喲,這不是我們醫院最敬業、最能吃苦耐勞的陳大醫生嗎?又值大夜班啊?真是辛苦了。”劉洋的語氣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
陳雪的心猛地一沉。
她不想理會這個無賴,只是攥緊了拳頭,面無表情地繞過車頭,準備離開。
“哎,別走啊!”
劉洋卻像一堵墻,再次擋在了她的面前。他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幾乎噴到了陳雪的臉上,然后用一種自以為很有魅力的腔調說道:
“小雪,你看你,何必呢?我早就說過了,只要你點頭,這些苦你根本就不用吃。天天熬夜,對女孩子的皮膚可不好哦。”
“劉醫生,請你讓開。”陳雪的聲音冷得像冰。
“讓開?”劉洋笑了起來,他扔掉雪茄,用腳尖碾滅,“可以啊。不過,不是讓你走,是讓你上我的車。”
他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輕浮和放肆:“今晚,陪我出去兜兜風,喝一杯。只要你把我伺候高興了,我保證,從明天開始,你就是咱們科室最清閑的人。怎么樣?這個交易,很劃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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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有幾個同樣下夜班的護士和路過的行人,他們都看到了這一幕,但沒有人敢上前。所有人都只是遠遠地看著,指指點點,然后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