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王毅。
那個總是叼著根草根開著那輛破吉普在非洲大草原上狂飆嘴里永遠沒個正經的“信使”。
那個在最后關頭把求生通道讓給隊友自己駕駛著滿載炸藥的飛機義無反顧撞向敵方武裝直升機的兄弟。
牛凱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徹底宕機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眼前這荒誕而恐怖的一幕給轟成了粉末。
死了。
他明明應該死了。
連尸骨都應該在千米高空化作灰燼連靈魂都應該在烈火中得到了安息。
可為什么?
為什么他會在這里?
在這個深海千米的鋼鐵堡壘里在這個充滿了罪惡與骯臟的營養槽中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漂浮著?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順著牛凱的脊椎骨瘋狂上竄瞬間凍結了他的全身血液。
緊接著是滔天的憤怒和一種被徹底欺騙的荒謬感。
沒死?
怎么可能沒死?!
那場爆炸的威力足以撕碎坦克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除非……
一個可怕的念頭像毒蛇一樣鉆進了牛凱的腦海。
除非那場所謂的“自殺式襲擊”,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除非,當年的“最終任務”,那個讓“送葬者”全軍覆沒的陷阱不僅僅是外部的圍剿更是一場精心策劃的……
里應外合!
“叛徒?”
牛凱看著玻璃槽里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嘴唇顫抖著吐出這兩個字。
難道我們之中真的有叛徒?
難道王毅就是那個出賣了所有人的猶大?
不!
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