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他媽有意思!”
“姨夫,你是說,洋洋在咱們自家的地盤上,被人給廢了?而且還是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山溝溝里冒出來的泥腿子給廢了?”
“疤臉”的聲音里,充滿了戲謔,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冒犯的憤怒。
“彪哥!你可得給我做主啊!”劉洋搶過電話,哭喊道。
“行了,別嚎了!丟人現眼的東西!”“疤臉”不耐煩地罵了一句,“這點屁事都擺不平,以后別說是我張彪的表弟!”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陰狠起來:“姨夫,你放心。這件事,已經不只是洋洋的事了,更是打我張彪的臉!”
“在城西這一塊,誰不知道他劉洋是我罩著的?動他,就等于是在刨我的根!”
“你把那個小子的地址發給我。今天晚上,我就帶兄弟們過去‘拜訪’一下。”
“放心,我辦事,你放心。保證讓他下半輩子都在輪椅上吃飯!”
掛斷電話,劉建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知道,有“疤臉”出手,那個叫牛凱的小子,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難逃一劫。
白道上的關系,用來保護自己。
黑道上的力量,則用來清除垃圾。
這就是他劉建-軍在天海市屹立不倒的生存法則。
……
夜,深了。
牛凱所住的老舊小區,早已陷入了一片寂靜。
他盤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前,依舊整齊地擺放著那七個黑色的骨灰盒。
他的雙眼緊閉,呼吸平穩而悠長,整個人如同一尊入定的老僧,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了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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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他的腦海深處,一場無人知曉的戰爭,正在激烈地進行著。
無數血腥的畫面,如同夢魘般,反復沖擊著他的意識。
那是硝煙彌漫的戰場,是槍林彈雨的街道,是兄弟們臨死前那一張張不甘的臉……
“閻王……隊長……快走!給我們……報仇!”
“隊長……我……我想我媽了……”
“隊長……照顧好……我妹妹……”
一聲聲臨終的囑托,像一把把鈍刀,反復地切割著他的靈魂。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
這是他每天的“必修課”。
他強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回憶這些痛苦,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對抗因為回到和平世界而可能產生的懈怠,來讓自己那顆因為仇恨而燃燒的心,永遠保持冰冷。